長平侯府內。

長平侯世子魏光重看著額頭紅腫的曲知霜,有些不耐煩。

“你又在鬧什麼?”

“我鬧什麼,我還不都是為了你。”曲知霜一肚子的委屈。

她好不容易哄好了母親,讓母親幫忙保密,現在回到侯府,世子卻只想著去寵幸妹妹,對她愛答不理的,彷彿完全看不到她的付出。

“什麼叫為了我,那是為了你自己。你生不出孩子,就是隻不下蛋的母雞。要不是你有個好堂弟,你以為你能坐得穩這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嗎。”魏光重輕蔑地看著她。

曲知霜臉色陡然褪去血色,蒼白如紙。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魏光重。

魏光重已經得手,連著折騰了曲知念兩日,現在也有些膩味了。

所以對曲知微的態度十分冷漠。

“你最好期待你妹妹能生個兒子出來,否則將來定下的世子,就不是你們曲家肚皮裡爬出來的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臨到門口,他停下了腳步,扭頭又道:“告訴曲知念,再鬧就沒意思了。她若乖順些,我還能多寵幸她幾日。”

“畜生!這個畜生!”曲知霜氣得渾身顫抖。

她癱倒在床榻上,捂著紅腫的額頭,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般。

“明明當初他不是這麼說的……”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曲知霜想起了魏光重之前說的那些甜言蜜語。

“旁人肚子裡生下的孩子,哪有你親妹妹肚子裡出來的和你親密。”

“我哪裡是看上你妹妹了,我只是從她臉上看到了從前的你。我心悅的,你一直都是你而已。”

“不管她能不能生下兒子,你這侯門主母的位置,都無人能動搖。”

前兩日的海誓山盟猶言在耳,而今日,他卻這樣冷漠地對她。

最毒負人心。

古人誠不欺她也。

丫鬟梅兒看著她這樣子,也不敢勸解,只得默默地站在了一旁,給她倒了杯茶。

哭了許久,曲知霜擦乾了眼淚,坐直了身子。

“走吧,去看看念兒。”

她面無表情,卻讓梅兒沒由來地背後一寒。

“是。”梅兒上前攙扶她,隨她一塊去了青竹居那個荒廢的院子。

青竹居滿是竹子,冬日的夜裡看著陰寒森冷,梅兒打著燈籠走在旁邊。

曲知霜推開了那個破舊的院門,走到了地窖。

燈籠微弱的光將幽暗的地窖照亮。

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氣的曲知念,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張看似華美,實則一片狼藉的床榻上。

“念兒,你醒了嗎?”

曲知念聽到她的聲音,欣喜若狂。

“姐姐,你來救我了嗎?你快把我救出去,世子他,他就是個畜生!”

曲知念想哭,但是眼淚早已流乾,她劇烈掙扎了起來,希望姐姐能快點把她從這個可怕的地方帶走。

“念兒,別哭,姐姐在呢。”她走到曲知念身邊,伸出手,想替她將額前的碎髮撥弄到一邊去,卻絲毫沒有替她解開麻繩的意思。

藉著燭光,看到了曲知念身上青紫的傷痕,曲知霜嘆了一口氣。

“念兒,事已至此,你不如乖一些,配合世子一些,他就不會這樣折磨你了。”

“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曲知念愣住了,像是從未認識過自己的姐姐。

“你若能誕下兒子,日後他就會是長平侯府的世子,你明白嗎?”

曲知霜溫柔的語氣讓曲知念渾身發顫。

她想到了那天夜裡,她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