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但是我的身體卻和普通人不同,經脈骨血,都不相似,我可以給人內力,別人的真氣卻無法傳給我。”

他閉上眼休息了一會兒才說:“我只是元氣大傷,休息幾天,就能好過來了。”

“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明明受了穿心重傷……”

“我說過,我的身體和你們不同。”性德伸手,慢慢解開自己的衣襟:“你看我的傷口。”

容若細細看去,他那明明被一刀刺穿的胸前傷口已經不見了,肌肉平坦光滑,沒有絲毫破損的痕跡:“這是……”

“我外表和你們相似,但身體不會輕易流血,不會隨便受傷,並擁有強大的恢復能力。只要不是被人砍下腦袋,不是被腰斬,不是被徹底地挖心剖肝,斬手斷足,我就不會死。但是……”

性德微微一嘆:“八月十五之後,我的身體比以前虛弱得太多,所以遭到重擊之後會大傷元氣。我剛才故意在別人面前拔刀、取暗器,就是為了鎮住他們。以前他們感覺我莫測高深,不太敢動手對付你,我怕他們知道我元氣大傷之後,會有所動作,所以要先讓他們感到恐懼震怖,不敢亂來。”

說完幾句話之後,性德一向稍普通人略顯蒼白的臉上,竟浮起一點淡淡的紅潮。

容若知道在武林人看來,這是受內傷的徵兆,嚇得連聲說:“好了,你不用解釋了。我扶你上床休息,我會讓人守住這裡,絕不叫人打擾你的。”

性德閉著眼睛點點頭,把全身的重量交給容若,任憑他把自己扶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以軟弱的姿態面對容若。以前他就算力量全失,也處處掌握主動,利用他無以倫比的知識,讓其他人震服,指點容若,保護容若,而現在,他終於失去了他的強大,必須接受容若的照顧。

對於從一開始存在,就一直以強者姿態面對一切的性德來說,這種遭遇、這種感受,非常的奇特。

感覺自己幾乎連站立的力量都沒有,感覺有一雙手,小心地支援著他的身體。

從來不曾害怕過死亡,但卻因為這個時候,有一雙手的扶持,有一雙手的溫暖,而感到安心。

多麼奇怪,人工智慧體,也會有安心的感覺?

儘管這個讓他感到安心的人,武功爛,文才糟,人不夠聰明,還動不動又叫又嚷,吵得人頭疼。

就像現在,容若才扶他躺好,想到一事,又叫了起來:“不對啊!你不是力量全失嗎,剛才為什麼忽然間發出那麼有威力的氣勁來?”

“那氣勁不是我發的。”性德眼也不睜,淡淡回答。

“不是你,還有誰能做到?”容若瞪大眼,用盡所有的肺活量大叫:“○○八嗎?不可能啊!照規矩,她不會主動出手,何況周茹那個女人,個性惡劣,恨不得我吃盡苦頭,她好在旁邊看熱鬧,哪裡會出手幫忙?”

性德被他吵得眉頭微皺,這個白痴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靜的環境來休息嗎?

“當然不是○○八。出手的人就在外面,你開啟門請他進來。”

“什麼?”容若這次簡直是用吃奶的力氣來驚叫。

然後,房門被砰然推開。

一個冷漠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來:“你早知道我跟著你們?”

聲若冰雪,人若冰雪,衣若冰雪,那猶在鞘中的劍,想來亦如冰雪。

容若霍然回首,望著那一襲雪衣,明明應該還在門外,卻忽然間已到了床邊的人,眼神一跳。

他記得這個人。

即使只是遙遙看了兩眼,沒有交談過一句話。但那一人對千軍的風采,沒有任何人可以忘記得了。

“是你?”

雪衣人根本沒有理他,只是凝視躺在床上的性德:“你早知道我跟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