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璃很快回過神來,衝著孤雲高喝一聲:“休想用你那些言語來蠱惑我!”

說罷,這姑娘再次提著老鐵上去,揮劍平砍,卻仍舊被銀枝有條不紊地躲過。

騎士又一次以手中劍身順力 拍擊老鐵,卸去雲璃的力道。

這一次碰撞,雲璃又一次聽到了那蒼老的聲音。

“那你應該也很清楚,只是這樣,我完全沒法去蠱惑一個人。

“我所訴說的一切,在這場決鬥中,於你而言,只是傾聽一段在故事......”

雲璃咬了咬牙,再次揮舞老鐵衝上去。

銀枝則仍舊維持著方才的多發,躲閃、拍擊、卸力,很少主動去進攻。

隨著兩道身影的碰撞,孤雲也逐漸將自己想要表達的傳遞出來,在這場決鬥中,一段往事如同鋪開的畫卷般緩緩呈現在雲璃面前......

......

已經...聯絡不上雲騎主力了。

接下來,將是漫長而孤獨的戰鬥。

在一處冰封的雪原當中,兩側的山路隆起,如城牆般將這山路夾在其中,荒蕪的枯樹處理,灰色的樹皮彷彿充滿褶皺的面板,在灰暗的天光擲下,雪花徐徐飄落,落在冰冷的鎧甲與僵死的屍體上。

四周遍是倒地不起的孽物,一名雲騎附身半跪在那屍山血泊之中,用手中的武器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他劇烈的喘息著,令那些附著在鎧甲之上的霜花融化。

“好冷啊~明明戰鬥的時候沒有體會,現在真是凍到骨子裡了。”

雲騎彷彿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同什麼人交談,熱氣從他的口中噴出,化作一片白霧。

他手中的劍,曾經的孤雲,發出了一聲嘆息。

雲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但又不小心牽動了身上的傷口,他咬牙忍住疼痛,看著手中的劍,不禁感慨道:

“真不愧是朱明仙舟的傑作。要不是你剛才接管了我的手,我恐怕會在剛才的戰鬥中身首異處了......”

“閉嘴,保持警惕!”孤雲開口嚴厲地說道:“步離狼卒的狩獵永不休止。”

“別這麼嚴肅,聊兩句嘛。距離咱們來流落在這個世界快三百多個自轉日了。發信器從來也沒個響,看來聯絡大部隊是指望不上了。

“這個世界的居民,還在用駝獸拉車,讓他們幫忙修好星槎顯然不可能。

“咱們倆的餘生都要被鎖死在這顆星球上了。”

“餘生,你們仙舟人的餘生可太長了。”孤雲道,“感到絕望了嗎?一個人,面對一個充滿敵意的世界。”

“有一點。”雲騎輕笑一聲。

“如果熬不下去的話,可以把一切都交給我。你不必思考那些過於沉重的東西......”

“好啊。”雲騎坦然笑道,“如果真的熬不住了,我會把身體交給你支配的。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

“憑你那樣低微的本事,能反抗一整支步離人的軍隊嗎?你到底在堅持什麼啊?”

“我被困在了這裡,但這支步離人獵群應該也遇到了同樣的困境......

“對了孤雲,你知道種子嗎?種子,是微塵般不起眼的東西。但只要細心栽培,再假以時日,它卻能長成不可撼動的參天大樹。

“你說仙舟人餘生太長了...沒錯,我打算用接下來的歲月培育一枚種子,名為反抗的種子,我要讓這片土地的人懂得拿起武器去反抗那些怪物。

“我已經...在這些人眼中看到了這種子。”

“嘿嘿,你能做到嗎?”孤雲發出嗤笑,“不如把身體交給我,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翻。”

這是第一段記憶,一名雲騎,和一把劍,只有他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