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楚凝還不是傅家當家人,但是不重要, 紀民義一定會讓她成為當家人的。

要不是唐佳對楚凝的討厭超過想像, 以至於當場說出那樣的話,局面到今天可能還會有不一樣的變故。

紀民義在算計人心上面……

真是登峰造極。

怪不得這些年紀老爺子一直保著唐佳,只因為唐佳已經隱隱猜出了真相……

但終究唐佳還是說了出來, 紀老爺子才會被氣倒下。

「她為什麼要告訴你們?」楚凝皺眉。

紀山姜將通紅的眼睛移了回來,看向楚凝:「判她無期徒刑的證據是紀長松拿出來的,她就算是下地獄,也要拉個墊背。她說出了真相,紀長松和紀民義,都不會好過。」

他看楚凝的眼神變得溫柔, 偏頭,將腦袋靠在楚凝的肩膀上,有水珠緩緩滑落。

他聲音甕聲甕氣:「紀家……真是齷齪不堪, 這樣家族從根子上就是爛的。」

楚凝沒有推開他, 聲音輕柔:「那你呢?接下來又做什麼……」

紀山姜已經終於將殺害他母親的唐佳送進了監獄, 但現在發現,背後一切都是紀民義算計的,他要如何對待紀民義?

這樣的事情就連楚凝有些氣憤, 紀山姜竟然只是搖搖頭,說:「我不想再搭理任何紀家的事情了,他只是算計了人心,沒有親自對我母親下手,我連讓他付出代價的證據都拿不出來。」

當初招惹他母親的是紀長松,為難和殺了她母親的是唐佳,看似一切都和紀民義沒有關係。他只是算計了紀長松的遲疑、在責任和情感中間的徘徊,也算計了唐佳的一切陰毒心思……

紀長松不準備對紀民義怎麼樣,他只是再也不想看見紀家人,不想和那個骯髒的家族有任何關係。

任由誰知道自己所遭受的一切、母親死亡、自己所經歷的一切痛苦和折磨,都不過是一個人算計利益時的犧牲品,都不會好受的。

那種痛苦和自嘲感,很難用言語形容。

楚凝卻知道他的難過,偏頭看了看他的頭頂,聲音輕輕:「紀長松和紀民義還有得鬧,你不管也是對的,沒有秘密可以藏一輩子,既然暴露了出來,他今後也會受到來自紀長松的責難。你已經報仇了,你母親也會更希望你過得開心快樂。今後,你該為自己而活了。」

至於招惹杜婉的紀長松……在發現這個真相的時候,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生活在痛苦當中。

紀長松到現在還沒有出來,唐佳已經被帶走了,他現在可能也只是呆呆坐在裡面。

他的痛苦來自父親的算計,這樣的真相與他而言,足以致命。

紀山姜閉上眼睛,聞著楚凝身上的芳香,緩緩露出一個笑容,有些酸澀,卻也帶著生的希望。

他不想為自己而活,他現在活著的意義就是楚凝。

今後,他為楚凝而好好生活,給她疼愛和照顧。

紀老爺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一眼望過去,沒有看見紀長松。

他忙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紀長柏皺著眉:「爸,您才剛剛醒,躺著,不要坐起來。」

紀老爺子沙啞著嗓子:「幾點了?」

「晚上七點了,爸爸你暈了八個小時。」施香瑜立刻回答,聲音帶著擔憂。

紀老爺子是紀家的底氣,唐家今天的反應很明顯告訴大家,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紀老爺子如果出了什麼事情,紀家要遭遇的危機,前所未有。

紀老爺子臉色大變,追問:「你哥呢?」

「還沒有回來……」紀長柏也是一臉疑惑,爸今天暈了過去,但紀長松竟然沒有回來,實在是令人有些疑惑。

難道唐佳今天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