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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可憐。”
“誰?”
“父皇和母后。”男孩說,“就覺得你們很可憐。”
厲婷婷真難過,她側過身來,把臉按在枕頭上。
“之前我不知道父皇到底是個什麼人,他在我面前幾乎不笑,除了告訴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別的,從來不提。”
“……”
“父皇在我跟前只有兩種狀態:發怒,或者不發怒。我又可憐他,又怕他,平日裡也不敢到他面前去。”男孩停了停,“但是他去年到這邊來,那段時間就好像變了個人,變得我都不認識了,還能和我說笑。只可惜,現在又變回去了。我把他的東西拿來仔細琢磨,也是為了這。我真想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原來宗****聽那些cd、看宗恪的記事本,竟然是為了這……
“他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人。”厲婷婷最後,輕聲說,“就像你說的,不過是個可憐的人而已。”
她問完,又嘆了口氣,“宗,你真該去豆瓣網,參加那個‘父母皆禍害’小組,沒人比你更受父母的禍害了,在那兒你最有發言權。”
大概一時沒能聽懂厲婷婷這話的意思,男孩有一會兒沒出聲。
當厲婷婷正揣測他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她聽見宗說:“他要是能再變回去,該多好。”
“……”
“不是像現在這樣,可憐又叫人害怕,而是像那天過生日時的樣子,那麼高興。要是那樣的父皇能再變回來,該多好。”
空調漠然的輕響裡,再沒人說話。
袞袞事件之後,宗好像有點改變,他對厲婷婷說話時,口氣不再那麼強硬了。另外,袞袞畢竟只是一隻小狗,不會記仇,傷還沒痊癒,就又和宗好起來,每天仍舊搖著尾巴在宗身邊晃來晃去,和他親愛,但是厲婷婷已經做了決定,只要宗再動手,她就立即把狗送走。幸好自那之後,宗再沒有打過袞袞。
關於袞袞這條狗的命運,和普通的寵物狗不同,卻是充滿了跌宕起伏的故事:不久,它跟著宗回了延朝皇宮,慢慢適應了沒有現代狗糧、只有肉骨頭和白饅頭的生活,宮裡全都知道,這條名為“袞袞”的奶白色拉布拉多犬,是太子的最愛。
多年後,袞袞跟隨宗出征薊涼,期間,因為將陷入流沙的遊麟給生生拉拽了出來,袞袞被宗嘉獎,給封了個世襲罔替的輔國將軍。此事曾在朝中引起軒然大波,一條狗竟被封輔國將軍而且還是世襲罔替,很多老臣都覺得太不像話,但宗卻說,袞袞從來沒有做過錯事,而且當時那麼多人眼看著遊麟陷入流沙,因為害怕,竟沒一個敢上前,只有這條狗奔過去,不顧一切救出遊麟,這難道還不該被嘉獎麼?
“就算是世襲罔替又如何?朕可以擔心任何人,包括各位愛卿,但絕不擔心袞袞的後代會有謀逆之心。”當時宗摸著這條狗的腦袋,這麼對來抗議的老臣說。
後世的史書稱,聖祖皇帝性格剛硬冷酷,又語多鄙薄之詞,除了趙王和燕王,他幾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這麼看來,那群老傢伙能得到這樣的回覆,已算相當走運了。
袞袞一直活到宗親政的第十年,它整整活了十七歲,因為大延沒有拉布拉多,所以袞袞只留下了一群並不純種的後代。
就在那一年,經過近五載的南征北伐,在平定了西北的薊涼、銀赫之後,大延才在真正意義上實現了“一統天下”。儘管立下了千秋偉業,但是聖祖皇帝在那兩年裡,卻始終顯得鬱鬱寡歡,這恐怕與愛犬的死亡有關。
這條來自花鳥市場的拉布拉多,最終,葬在了舜天的竟陵旁邊。
竟陵是延聖祖的陵墓。
除了小狗帶來的歡樂,宗的生活裡,還因為某一樣事物,出現了不同尋常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