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基本的“要求”?她幾乎都忘記當年和他新婚的情景了,那時的他,好像不是現在這樣吧?不過,韓莉倒是對司空諫的人品非常相信。

韓莉有時真的想讓司空諫知道,有多少有錢男人垂涎她的美色與工作能力,她的廣告部業績之所以這麼好,與這些人的居心不良有極大的關係。但她沒說,她現在還沒想好,下步到底該如何走……

恨君不似江樓月

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東西。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

恨君卻似江樓月,暫滿還虧。暫滿還虧,待得團圓是幾時?

韓莉迷迷糊糊地念著讀研究生時,老師講的南宋詞人呂本中的《採桑子·恨君不似江樓月》。她知道,這是一首描寫男子月下思念妻子的詞。詞中說“恨君”,實際上是思君,表面說是隻有月亮相隨無別離,實際上說的卻是與君經常在別離,難得團圓。她覺得此詞很特別,所以就記了下來。

但她此刻的心裡,卻是真的“恨君”,她“恨”司空諫,“恨”他的無情,“恨”他為了所謂事業置她於不顧,她“恨”……

“嗨!”韓莉深深地嘆了口氣,這些年自己透過父親的關係,調到了電視臺,又透過自己的關係讀了在職研究生,可謂事業上步步登高。如果司空諫再能聽自己的勸,轉業回來,那她的生活真的就很美滿了。

也許會美滿吧?她現在已不敢過早的下結論,他們之間現在的距離太遠了,她越來越看不懂他了。不!客觀地說,她始終就沒讀懂他,她只是被他博學的談吐,英俊的外表吸引。如今看來,他們之間似乎缺少了什麼?

“缺少了什麼呢?”她輕輕搖著酒杯,思索著……

“對,缺少了默契。”她自言自語。

“默契?他和姜歆之間倒好像很有默契?”她自嘲地笑了……

韓莉第一次聽說姜歆這個名字,是司空諫和她在電話中閒聊時提起,那時他們還沒有結婚。

她開始並沒有注意這個名字,而是聽司空諫提的次數多了,才記住了。她清楚地記得,有天晚上,司空諫少有的主動給她打了電話,情緒非常不好,好像哭過。她問過之後,才知道他的一個叫羅傑的老戰友犧牲了。直到現在,韓莉都為那天自己說的話後悔,那次電話,是因羅傑起頭,卻又以姜歆結尾,最終倆人不歡而斷,她到現在也記得那次對話,印象太深,那是她第一次領教到司空諫脾氣……

“諫,你不值得這樣傷心。你想一下,還是那個叫羅傑的太傻,難道他不知道?那樣會丟命的!現在這樣乾的人已太少了,為什麼?不就是大家都明白了嗎?不值得!”韓莉聽到為了羅傑的死,司空諫竟如此的傷心,她想安慰他。

“小莉,你怎麼能這樣說?生命是不能計量的,什麼是值得?什麼又是不值得?這是一種精神,換成我,也會那樣做。如果當時是你出危險,羅大哥袖手旁觀,你還會有這種想法嗎?那時就算有一根稻草,我相信,你也會拼命抓住,求生是人的本能,何況當別人主動伸手相救呢?”司空諫的語氣有點不高興。

第三章山雨欲來風滿樓(18)

“我也沒其他意思,只不過說的是大實話。”韓莉為自己的觀點爭辯。

“你這大實話也太現實了,現實的都讓人寒心。算了,不和你講了,講的再多,你也不明白。”司空諫不想就這個話題談下去。

“我怎麼就不明白了?你說,你現在再難受,是不是羅傑也不能死而復生了?所以,還是想開點,自己的心情和身體最重要”韓莉不依不饒。

“我說過了,你不會明白。你如果是姜歆,你就會懂了。”司空諫的語氣很淡。

“我為啥是她?她又比我強到哪裡?你憑什麼認定她和我的想法不一樣?”韓莉還在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