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了起課的法子,自己去讀課書,一開始只能起得三傳四課,竟也屢試屢驗,後來慢慢的,也就越學越深。”

唐小峰嘻嘻地道:“你能不能教我?”

芸芝還沒說話,白話就已經在另一邊叫道:“你學不會的。”

唐小峰瞅她:“你怎麼知道我學不會?你難道不知道,本少爺在嶺南可是第一才子?”

小姑娘嘿笑道:“很簡單,因為我學不會,所以你肯定也學不會,起課時首要的就是心靜,心若不靜,起的課必定是歪的。”

唐小峰冷笑道:“我學劍術的時候,心不也靜得下來?”

小姑娘跳過來,拍拍他的肩:“沒用的,練劍時,心只要剛開始時靜一下,然後就可以隨著招式又或是劍氣的演變動來動去,但是起課從頭都尾都要心靜,就算你剛開始時是靜的,但掐盤時還要算,那天干地支、三奇六儀、時辰方位、八門九星,全都在你的腦袋裡轉啊轉,轉啊轉,轉得人想發火,好不容易轉完,結果一驗,發現算得不對,到底是哪個地方轉錯了你也不懂,於是你就想跳腳,恨不得把這天盤地盤砸個精光,偏偏它們都是你腦袋裡想出來的,你砸都沒東西砸。”

她先是用手指在頭上轉啊轉,然後使勁跳,表示這東西真的讓她很頭暈。

芸芝疑惑地道:“不會啊,我覺得起課很簡單,靜下心來,算個幾下就成。”

白話淚流滿面:“月亮教我風雲遁的時候,也說很簡單的,她就在那裡揮啊、掐啊,呼的一下就跑到別的地方去了,我卻怎麼也學不會,然後她就說我笨,一直在那‘笨死了、笨死了’……我就有那麼笨嗎?”

唐小峰使勁點頭,這個他倒是深有體會,因為他也讓月亮教過他,然後他就看到小女孩在那“掐啊,揮啊”,而他就在那乾瞪眼,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難怪白話這丫頭看上去對奇門遁甲之類的東西無所不知,甚至比芸芝知道得還多,但是芸芝會六壬,她卻不會,因為單是起課這最基本的入門手法就把她給難住了,這就像一名劍俠,學了不知多少的精妙劍招,卻連劍都找不到,結果還不如一個蠻夫。

芸芝道:“唐公子可要學?我可以教你。”

唐小峰呵呵地笑:“不、不用了。”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性子跟白話確實是差不了多少,就算是在練劍的時候,他也喜歡弄些心思,玩弄各種花招,哪裡真能靜下心來?在東口山的那兩年裡之所以能夠打下堅實基礎,很大程度上都是被顏紫綃逼的。

又想道:“與其去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不如想辦法把芸芝這姑娘追到手,有事的時候讓她幫我算,豈不更是簡單?”他對泡美眉比學六壬更有信心一些。

顏紫綃卻看著白話:“你自己不就是月亮?怎的還要她教?”

小姑娘嘆氣:“我早就說過了,白話是白話,月亮是月亮,我和她是不一樣的。”

夜越來越深,芸芝終於也熬不住,在紫芝旁邊睡了過去。

兩個姑娘連睡覺的姿勢都一模一樣,只不過一個向左,一個向右,臉對著臉,連呼吸的頻率好像都是同步的。

顏紫綃笑道:“她們只要不說話,還真分不出哪個是哪個。”

唐小峰嘿嘿一笑:“還有更好玩的事兒。”悄悄跳了過去,拿著一根尖尖的樹枝,往芸芝臉上一戳。

他明明只戳了一人,姐妹花卻同時往臉上摸去,摸了一會兒,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林書香疑惑地道:“這是怎麼回事?”

唐小峰道:“這個叫心靈感應,嘿嘿嘿嘿。”要是能把這對姐妹花娶到手中,在床上的時候……怎麼想都是很有趣的事。

林書香和顏紫綃對望一眼……這壞蛋怎的又笑得這麼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