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磨了磨,隨後嘴間笑道,“好。”

怎麼不好,看在她為他生了世朝的份上,怎樣他都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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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雲煙這邊帶了賴絕與蒼松準備查帳。

她先是召了管事的共在一堂,對著管事婆子把話擱清了,“這些時日,你們從我手裡拿的銀子都是我的私銀,今個兒我就要算算,你們拿了這些銀子辦了什麼事,辦好了,有賞,要是沒辦好,就給我把皮繃緊點。”

說罷,臉一板,道,“都退下去,管事的給我留下。”

大管家一聽,上前皺眉道,“大夫人,這事老夫人可知曉?”

賴雲煙眼睛瞥向他,淡淡問道,“你問我老夫人可知曉?那你跟我要銀子的時候,老夫人可知曉?”

大管家被她的話堵住,那眼一瞪,又要開口,但被賴雲煙嘴角的冷笑給嚇退了回去,不禁頭一低。

“大管事這麼瞪著我,是想爬我頭上去了?”賴雲煙偏頭,跟靜坐在身邊的祝慧真道。

祝慧真笑而不語。

她這大嫂啊,哪是不計較婆母的苛刻,看看,她現在就要跟婆母算帳了呢。

她沒什麼話好說的,坐著看她們狗咬狗就好。

祝慧真不語,賴雲煙也不介意,轉回頭就對蒼松說,“拿上我給你的帳薄了?”

“是。”蒼松心情沉重,躬身恭敬地道。

“給我一筆一筆查清了,”賴雲煙笑看著他,她仔細地看著他的臉,語氣聽似正常,但裡面透著股令蒼松心悸的狠勁,“要是查不清,大公子問起話來,我都不曉得說你有用好,還是無用好。”

要是對她一點用都沒有,這個常年呆在她的院子裡的小廝不管對魏瑾泓多有用,她也要想法子讓他變得無用。

“奴才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賴雲煙拿帕拭嘴,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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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吉婆婆,不好了!”

未時,魏崔氏午睡剛醒,剛坐下要喝茶,院中突起了一道聲音。

“這是怎麼了?”魏崔氏訝異,朝身邊丫環道。

“奴婢不知,這就去看看。”丫環小紅福了一禮道。

她剛走到門邊,吉婆子就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一進來就是跑到魏崔氏的腳邊一把跪下,抱著她的腿抖著手劇烈地哭了起來,“小姐,小姐,你要為我做主啊。”

魏崔氏久不聽她喊小姐,心中頓時一驚,道,“怎麼了?”

“大夫人,大公子夫人她,她……”吉婆子激動得嘴也在抖著,她這時因驚恐無法說出話來,心中恐慌至極的她一伸手,狠狠抽了自己個耳光,才把下面的話流著擠了出來,哀嗚道,“她把我兒子打死了,把我給我送終的全福打死了。”

說罷,頭一偏,她口裡流出一長串列埠水,剛剛突聞惡訊的她再也忍不住驚恐,就此昏了過去。

“吉婆婆……”屋內的幾個丫環頓時慌作了一團去扶她。

魏崔氏這時也呆了,好半晌才扶了桌子,在丫環忙不迭的攙扶下起了身,抖著手道,“好,好,不得了,真是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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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剛把貪得最多的小管事打死,賴雲煙也沒讓人把人拖下去,她若無其事偏過頭,與大管事淡然說,“這說來五千兩銀是他貪的,但你是大管事的,有失監者之職,按家法來說,也是需罰的罷?”

“是。”

賴雲煙翻著家法,漫不經心地道,“你說怎麼罰?”

“但憑大夫人的吩咐。”大管事跪在下面,聲音依舊不慌不忙。

賴雲煙清脆地笑了一聲,“家法你比我熟,你說罷。”

“監管不力,當罰百仗。”

“百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