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若她是最為物悲,最為己喜之人,那魏瑾泓便是最不為物悲己喜的人了,他聽後只頷首,一言不發。

待等到手中信寫畢,他出了門,找家中的男丁商量事去了。

等他回來,賴雲煙忍不住問他,“明天要出去打獵?”

魏瑾泓點頭,“除夕夜還有幾天,賴三他們身手好,想來也來得及。”

“來是來得及,可要能找得著野物才好。”賴雲煙也知附近能活著跑的東西被他們抓了個遍了。

“明日他們一起出去,再往深山裡走走,許是有收穫。”

若說日子無聊,一天等的也不過是天黑天亮,若說有趣,其實每一日都有所期盼,有所希翼。

翠柏走後的這天夜裡,賴三賴絕帶著兒子和易文易武這兩個藥奴捕了只認不出是什麼的野物回來。

易文這師兄弟倆說能吃,賴雲煙便放了心。

大年三十那晚,吃食不是很是豐盛,但火上有藥酒,桌上有肉食,主僕幾家一起平平靜靜守了歲,這年已算是眾人過得最為安逸的一個年了。

大年初一那天,兩個丫環為著她們小姐炸了一大碗魚乾,讓她就藥酒喝,賴雲煙捧著碗樂呵了半天,分給了孩子們一些,剩下的就和魏大人分著吃了。

過不了幾天,翠柏回來,帶了魏瑾榮家的大小雙來了,這次翠柏帶來了世朝的一封信,信中世朝說了自己挺好,又問道了父母身體的事。

翠柏悄悄跟魏瑾泓報,“大年那夜,公子叫了我去問話,老奴看著,那眼眶都紅了。“

魏瑾泓聽了久久無聲,過後淡道,“他有他的路要走,我們所能做的也不多了,這事你無需跟夫人說。”

“是。”

回頭魏瑾泓說起他們的兒子,只是溫和地與賴雲煙說,“找翠柏問起你我的身體好不好,他還是掛念我們的的。”

賴雲煙點點頭,“下次寫信給他,讓他別掛念我們了,他也知他娘是個不喜虧待自己的性子,好好顧著自己就是。”

魏瑾泓“嗯”了一聲,就此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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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榮家的大小雙呆了一個來月,其間夫妻倆親自教的他們,大雙喜向賴雲煙問問題,小雙則規規矩矩聽魏瑾泓的吩咐每日練字背書。

兩人回去後,魏瑾榮問他們學了什麼,大雙說,“回來之前族伯母說,我若是能一頓吃得了三碗飯,那就多吃半碗,撐著點沒事,能吃得下就撐下去,若是下頓沒得吃了,還能頂頂肚子。”

魏瑾榮一聽,就知像他那個長嫂說的話,好笑問大兒,“你明白族伯母話裡的意思?”

“有一點點明白。”魏世雙點頭,“族伯母的意思是現在的年景不好,在力所能及之餘還要多做一點,便是撐著了也無妨,總歸消化得了。”

魏瑾榮哈哈大笑,問小兒,“你學了什麼?”

魏小雙因出身命格有點趨兇,一直沒承族裡排的“世”字,就叫小雙,意指跟兄長同脈受他福澤之意,聽父親問後,他道,“族伯讓我每日沉下心日練千字,偶爾跟我講講經書,那些我都曾聽老師講過。”

“練字?”

“是。”

“光練字?”魏瑾榮疑惑。

“也不是,還練武。”魏小雙想了想道,“只是每日只有半個時辰。”

“爹,這個我問過族伯母,”魏世雙笑著說,“族伯母說,現在世道亂人心亂,有著一份好定力,比能吃飽肚子都強,因這種人往往能活到最後,練武就更妙了,以後族兄給族人分吃的了,小雙腳步快,人又是最小的,族兄若是少給了,那都是丟他的人!”

魏小雙猛點頭,拍著手笑著道,“對,對,族伯母就是這樣說的,族伯父聽了也笑了,還點了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