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只能是父親偏他的心,而他偏的心。

“嗯?”兒子突說這話,讓賴雲煙不禁看了他一眼。

這時魏世朝向她一笑,不再說話,只是緊牽了她的手,帶了她進院門。

他那麼喜愛她。

不想這牢籠禁了她。

可她又得回來。

回來了就回來了罷。

這一次,總不能再靠父親了。

誰心中心愛的人,就誰來護著。

靠誰都是無用的,只能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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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媳賴氏給爹,娘請安。”賴雲煙福了重禮,卻道了自己姓氏。

賴家倒黴的這當口,她還是道了自己的姓氏,也是提醒著這對夫婦她是賴家女。

不是什麼大事,但卻可以提醒魏家,他們可以休她,當然不休,也要足夠明白,賴魏一體,最好明白賴家可不是他們能落井下石的,最好是幫襯著點。

無論哪種行徑,她賴氏都不怕。

“起。”魏景仲瞥了孫子緊拉著她衣袖的手,淡道。

“謝父親。”賴雲煙淡應,抬起了頭,看向了這對自進門就沒正眼看一眼的夫妻。

魏景仲白髮白鬚,仙風道骨。

魏崔氏黑髮瘦臉,病態刻薄。

說來,相如心生這種話,也不是全部亦然。

魏景仲這種人,就跟他大兒子一樣騙人能騙一世,哪是什麼仙風道骨?

魏崔氏卻是身心如一,不過,賴雲煙儘管厭惡她至極,卻也知這女人也有她自個兒的悲哀。

落魄的孃家,身家富貴年輕的兒媳,還有生下的兒子與她漸離漸遠,那心從來都在書院與家族的夫君無不在提醒她,她得到的不會比她失去的多。

人生在世,有時拼的不過是誰比誰更敢付出,誰比誰更敢拋下惡因往前走。

而魏崔氏,是留在原地走不動了,她被她的人生禁錮住了。

看著她的慘態,賴雲煙沒有像兒子所說的那樣“不怕去得罪她”,而是垂下了眼,沒有去對應魏崔氏朝她看來的冰冷的眼。

“坐罷。”這時,大兒朝她看來的冷得沒有絲毫感情的眼,讓魏崔氏眨了一下眼,說了這句話。

“謝娘。”

“世朝謝過祖母。”魏世朝緊隨母親說過這話,卻並不看向祖父母,而是母親一落座到椅子上,他看著丫環整理好她的裙襬後,他這才安心地抬起頭,站到了她身邊,而不是去撿張椅子去坐。

他站在她身後靜默無聲,但那一刻,在屋內所有的下人都明確地知道,這母子是同心的。

他們家昨日才見過聖上,受了聖上讚譽的小公子是站在他的生母這邊的。

誰輕忽她,就跟輕忽她一樣。

那氣派又雅緻至極的堂屋裡,在魏世朝站到他母親身後那時剎那靜寂無聲。

魏景仲的眼,這時狠厲地朝大兒看去。

魏瑾泓撇過眼,看向了賴雲煙。

賴雲煙眼睛平視,正視著前方,姿態不危不懼。

“行路辛苦了吧?”這時魏母突然一笑,緩和了堂內的氣氛。

賴雲煙隨即微笑朝她看去,“勞娘惦記了,不辛苦。”

“我聽說是行水路的來?”

“是。”

“一直歇在船上?”

“是,舅父的商船共兩層,媳婦一層,舅父一層,兒媳帶了丫環歇在那二層,便是帶了僕人,也是都歇得下的。”賴雲煙淡淡地道。

財大,氣粗,就是這點好處。

她就是一人一條船又如何?

她過於淡定,魏母無話了,她閉了久日未閉的眼,內心一片愴然。

崔家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