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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幅裙裾襯的身姿俏盈,輕羅抹胸,長襟廣帶,似是整個人帶著迴風起舞的風情,惑人心神。
鸞飛託著酒盞,步步輕移,“君若天上雲,儂似去中鳥。相隨相依,映日御風。君若湖中水,儂似水心花,相親相戀,與月弄影。”
夜天溟瞳孔猛的一縮,聽她說道:“殿下,你可記得這支《踏歌》舞,在這府中的晏與臺上,你見過的。”低低的聲音,幽迷而怨恨。
夜天溟卻似乎已被魘住,痴痴的看著她轉身,起舞。
鸞飛回眸一笑,笑中透著刻骨纏綿的寒意:“像嗎?穿上這身衣服格外像是不是?我從七歲那年便看著你們倆,我學著她的一舉一動,她走路,她跳舞,她皺眉,她歡笑,只為了你多看我一眼,你看,是不是很像?”酒盞已託到夜天溟面前:“殿下!”
“殿下!”秋波溫柔,是纖舞的呢喃擊在心頭。
夜天溟一把將那盞酒握住,沾唇入喉,灼熱的燒烈。
託盞的手羅袖滑下露出玉白皓腕,夜天溟眼中似是跳過一叢焰火,瘋魔了一樣將她攫住,狠狠的吻了下去。
紅唇輕軟,“纖舞!”他低喚,唇上卻重重一陣劇痛,齒間已是鮮血長流。
夜天溟猛的鬆手退開,迎面那雙眼睛如此強烈的憎恨,似是化做了尖刀,要將他寸寸割透。
“很像?是不是?”鸞飛再問。
夜天溟嘴角殷殷一道鮮血流下,陰鷙的目光帶著幾分狂亂,他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像,太像了,可惜不是纖舞,永遠也不是,你是鳳鸞飛!纖舞死了,你也該死!你為什麼還活著!”
“因為你說過和我同生死,共富貴。”鸞飛伸手將沾在唇上的血一抹,抬手看了看:“我若死了,你怎能活著?你若活著,我又怎能去死?”
唇間血腥襯著夜天溟妖異的雙眸:“好,不愧是鳳鸞飛,所以你永遠不是纖舞。”
“被人陷害的滋味怎樣?”鸞飛冷冷的問道:“被自己身邊的人出賣,即將一無所有。”
夜天溟心底生怒,眼前卻突然一陣暈眩,“你……”他踉蹌扶了桌沿:“你給我喝了什麼?”
鸞飛笑著,“你應該很熟悉,離心奈何草。”
夜天溟愣了愣,似乎聽到了極好笑的事情:“你應該用鶴頂紅!我早就活夠了,纖舞死了,我活著又如何?”
身前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卻那樣的熟悉。
紅衣翩躚,輕歌長舞,玉樓宴影,上陽三月新春時,花正豔,娥眉正奇絕。
“纖舞……”
鸞飛靜靜看著夜天溟倒下,眼角滑落淚水,“我愛了你一生,隨了你一生,等了你一生,最後,你想著的念著的愛著的,還是纖舞。”
她跪下來,伸手撫摸夜天溟的臉:“不過現在,你只能和我在一起,我們一起還了欠下的債,等見到了纖舞,我也把你還給她。”
她執起那盞明滅不定的燭火,慢慢的劃過紗帳、窗帷,豔紅的舞衣在驟然明亮的火焰中帶出一道絕美的風姿。
火起勢成,她在夜天溟用過的酒杯中斟滿,就手飲盡,輕輕的念道:“常來夜醉酒,月下霓裳舞,胭脂玉肌雪,唇齒瓊液香,笙歌滿春院,橫波媚明霞,輕飛牡丹裙,臨水看君來。”
秋夜風高,烈焰長飛,終於映紅了上九坊的天空。
聖武二十六年秋,九王謀逆,事敗,畏罪縱火,焚府自絕。帝詔,九王出皇宗,除爵位,其眷屬七十六人入千憫寺,不復追究。
九王府一夜大火,如同當年東宮焚燬,風流落去,只剩下了斷瓦殘垣。
因前幾日微有不適,卿塵一直便未進宮,突然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似是一夜秋風,已換了世顏。
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