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的反擊依舊落在了沃波爾的稅制改革上,讓他露出了淺淺而自信的笑容,等會只需要列出去年因走私而損失的關稅數目,以及推行新稅制而會新增的收入數目就好,這項政策得罪的只是進口貿易商,出口商和工廠主是歡迎的,至於那些平民,誰理會……

另一個聲音響起:“大臣閣下,賽里斯人太遠,葡萄牙有顧忌,可西班牙就在我們眼前。西班牙人為阻絕我們在加勒比海的貿易,不惜用上最野蠻的方式,難道我們不列顛面對苟延殘喘的西班牙,都沒有以戰爭報復的勇氣嗎?”

啪嗒,一個紙袋丟到了桌子上,議員道:“我請求議長許可一位受害者進入下院議廳,向諸位解說西班牙人的罪行。”

那紙袋在桌上翻動著,一個東西滑出袋口,尊貴的下院議員們看得清清楚楚,頓時譁然,那是一隻耳朵,人的耳朵。

沃波爾臉色頓時煞白,整個人呆在當場。

1733年,聖道十六年五月,詹金斯在下院陳詞,沃波爾被迫決議:向西班牙宣戰,這是他能安撫住國人,維持“賽里斯商品稅”,以及保住自己地位的唯一選擇,“詹金斯的耳朵戰爭”提前七年爆發。(未完待續。。)

第八百二十一章 紅紅火火又一年

() 看完不列顛報紙關於下議院“詹金斯耳朵事件”的報道,汪由敦幾乎笑岔了氣。 真如詹金斯船長所說,他是被西班牙人割了耳朵的,那耳朵還能留到現在?怕早被行刑的西班牙人踢進海里餵了魚。那耳朵分明就是別人腦袋上的,專門找來造勢。

洋人的政鬥果然是粗糙生澀啊,不過繞著內閣這盤棋打轉,鬥法而不是鬥人,還真是另有一番學問,在這一點上,英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汪由敦發出了謙虛的感慨,但心情卻更好了。通事館的大方針就是遏制不列顛,將其勢力從天竺擠出去。之前蔡新使團去了東洲,任務底限是買浦州,進一步的目標是推動西班牙去禍害不列顛的殖民地,要在不列顛的後院放火。

現在沒等西班牙被挑唆起來,不列顛人自己就跳腳了,這時機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高興之餘,汪由敦總算對通事館奉為圭旨,但大多數人理解不深的方針有了更深的體會。為什麼要遏制不列顛人?因為這傢伙有衝勁,詹金斯耳朵戰爭的實質是不列顛廣大人民不滿西班牙還霸佔著富庶的加勒比海和美洲,要跟老朽帝國“均貧富”。作為繼荷蘭之後新生的航海強國,這是正常並且必然之舉。

跟隨汪由敦來到里斯本的還有個考察團,團長米安平是舊地重遊,聞知這個訊息,卻長嘆道真不是時候,問他為什麼,已任天道院副山長的米安平一番回答,讓汪由敦和公使館外交官對不列顛的真面目又有了更深的瞭解。

米安平道:“國中已將天道分為真理和實學兩途,真理就是探究天地本源的學問,實學則是真理經世致用之學,前者如力學,後者如觀星定位之學。歐羅巴各國都在探究真理和實學兩面,但有的只勝在真理。有的只勝在實學。獨不列顛人在這兩面都有定鼎之力,如牛頓的力學定律,如不列顛王室學會不斷懸賞求解各類實學問題。”

“不列顛王室學會在二十年前懸賞解決經度定位問題,據說現在已經有人造出了八分儀和六分儀。能準確測出經度。這一樁課題陛下在天王府時代就已懸賞,到現在也已二十年,但我們的星相儀依舊缺乏真理之說支撐,偏差多靠揣測和經驗修正,還是前幾年看到《不列顛星表》才豁然開朗。可八分六分儀還不夠精準,新的鐘表法是以月距法為基礎,更準更靈。若是此法真成。大海將是坦途啊。”

這一連串專業術語聽得汪由敦等人腦子發懵,但即便沒完全理解,也能明白,論航海技術,英華比不列顛還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