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沒它都無所謂,可它管那山多高,管那天多遠,只管自己流淌,彷彿這世上最最重要的事情僅在於‘流淌’二字,彷彿這世上沒有一樣東西能夠阻擋它的流淌。

流淌、從容、平順、不醒目甚至連殺氣都不存,可就在這場‘流淌’中,他的劍如溪水,融化了惡蛟、洗去了雲雷,就連那一道道天地裂璺也在‘溪水’中被輕輕撫平。

無以復加的從容,涓涓之劍,岐鳴子之劍。

連串猛攻全無效果,‘血世界’中的天鵬突然在九霄雲中翻了個跟頭,旋即巨鷹不見,就此化作浩蕩魔焰,黑色烈火就此鋪滿乾坤!天地間,一寸一烈焰,一寸一殺機!

惡鬥酣,蚩秀攻勢洶洶。

蘇景卻嘆了口氣,問戚東來:“讓你師弟撤去‘身化乾坤’之術吧,我願試劍岐鳴子。”

岐鳴與天魔的恩怨,與蘇景全無關係,本來沒他插手的餘地,可這件事來得太蹊蹺,魔君可以不管事情經過直接向岐鳴子尋仇,蘇景卻不能不過問,最最簡單的:他怎麼回來的,為何他能回來、離山三祖卻被斬殺半途。他是否也如馭人仙、忠義魔那般記憶混亂。同為歸仙,他與墨十五之間有沒有淵源。。。。。。

再就是,蘇景終歸不忍看著蚩秀慘死。

“你也看出來了?”戚東來的表情很怪。。。或者說表情本身不奇怪,怪的是這樣的神情,怎會出現在以惹人憎惡為榮的虯鬚漢臉上:空明。

甚至都不能算是‘神情’,由內之外、從氣入意再自意還真的空明,仔細看,騷人的樣子沒什麼變化,卻就那麼沒來由的,讓人想到琉璃。。。內外明澈,淨無瑕穢。

然後,這個無垢琉璃般的大漢,渾不成體統的蹲下來,褲袋未解,但妥妥當當的屙屎姿勢。蹲下後,戚東來繼續道:“以你的心思,當不難猜出蚩秀為何要化乾坤、收敵人入身吧,這是他擅長的打法。。。也是絕不會被外人插手的打法。”

兩章連發,第二章已經到了。(未完待續。。)

第九四九章 兩件事,哭三次

第九四九章 兩件事,哭三次

(兩章連發,上一章別看漏了哈)

收岐鳴子入身體,贏了好說,打死、再扔出來;可是若贏不了呢?下場不外一重,乾坤破碎,身死道消!當初蘇景破了蚩秀的身內乾坤,故意留了他一命,岐鳴子又怎麼可能有當年蘇景那般好心。

還有蚩秀‘收了’岐鳴子,別人就再沒插手相助的機會了,縱然有心幫忙也無計可施,怎麼幫?把‘乾坤’打碎衝進去麼?不等狙殺岐鳴子先把蚩秀重創?

黑色魔焰鋪天蓋地,化驚濤駭浪、化剿殺狂漩、化激猛亂流,衝殺岐鳴子,蚩秀殺法氣勢驚仙,但他的法火再兇猛,依舊奈何不了岐鳴子的‘從容’。

小溪流淌,輕快而平靜,烈焰來得兇猛熄滅時卻悄無聲息,一點點,一道道,一層層地熄滅著。

戚東來忽然動了,蹲在地上,挪動腳步,好像螃蟹似的橫移了幾尺。。。幾尺外,有根樹枝,他把自己挪過去,將樹枝拿在了手中:“蘇景,跟你說個事。”

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呵氣如蘭’,甜死了海膩塌了天,但他並非直接開口,是傳音入密,他的話只有蘇景可聞:“憎厭魔是個王八蛋。”

戚東來說話時,甚至都不再去觀戰,手裡拿著樹枝,在地面上亂畫。真正的亂畫,小孩子那樣,全無規律的線條,亂糟糟劃過泥土。

莫名其妙之言。蘇景也不知該怎麼應他。

“若是換個地方,換個時候,你多半會問:憎厭魔是王八蛋你還修。對吧?”戚東來倒是善揣人意,猜得沒錯,若是喝酒閒聊時候,蘇景會如此反問。

蘇景點點頭,但無需他說什麼,戚東來自顧自講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