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環顧四周,確認無人,龍五便潛入車中,隨後向荒無人煙之地驅馳。抵達偏僻公路後,他關閉車燈,熄火,掏出了特製衛星電話,準備聯絡。

這手機全球皆通,過去,龍五以此與賭神通話,如今亦是如是。其防竊監聽,阻截定位,功能超群,昔日是任務所用,此刻則為可依賴的通訊器械。

電話響起,然久久無人應答,憶起李一鳴提及之事,他只能祈盼屋主僅是暫離家門而已。

不過龍五心中明白,機率甚微。此刻,賭神之妻阿柔已懷有身孕,行動多限於府中。

如此情勢,電話無人接聽,唯有禍事降臨這一解釋。縱是不願想此,現實如此,他唯有面對。

沉思片刻,龍五再次撥號,聯絡昔日戰友,共商對策。

此時,法國正當正午,兩地時差導致彼岸正值深夜。賭神的居所,卻已有不請自來的訪客。其中有老朱的兒童基金管理員、律師、會計師,但更多的是仇笑痴的手下。

其心意如簡:與賭神一決雌雄,如不能勝,則除去之。畢竟老朱遺願所尋找的接班人即為賭神,賭神若亡,與其合作多年的仇笑痴,理所應當接過權柄。

屆時,那十億之鉅款,悉聽仇笑痴指揮,此念讓他喜上眉梢。

此刻,剛出囹圄的陳金成,凝視四周,靠近耳邊悄然告誡:

"首領,現下我們必須保持警覺,萬一暴露,賭神反轉局勢,恐怕後果難料。"

聞此,仇笑痴輕蔑搖頭,無視陳金成的諫言。或許即將得手的陰謀讓他自負無比:

"懼何?他妻子此刻落入吾手,尚須擔憂何事?我最憂慮者,便是他不再歸來。"

陳金成望了一眼沉睡的阿柔,賭神的愛侶,略嘆惋息,似乎感嘆不已。

"傳聞昔時賭神之妻,竟與前任貌同貌離,足見他對舊情忠貞不渝。能將賭博之術修煉至如斯境界,定非凡響之人也。"

此言讓仇笑痴神情漸冷,步向阿柔,目光如冰……

在他深愛其妻之際,何不妨試以死亡的恐懼引賭神現蹤?我尋覓他一年餘,未得回應,未受半分重視。今日,我要讓他記住我的名字,直至永生不忘。

阿柔和仇笑痴持刃的目光對峙,絕望如同暗夜中的燭光在她眼中搖曳。陳金成儘管身涉千秋黑幕,手上沾滿罪惡,但他畢竟老練,仍存一絲江湖道義;而仇笑痴對待盟友寬容,對敵無情,毫無人性的行徑令人不齒。

賭神此刻蹤跡難覓,彷彿有事離開尚未歸來,於是留下的阿柔無助,反抗之力薄弱至極。

此刻,在寶島的李一鳴、海岸和海棠一同步向歸途。他們恐怕無法預見,早些時候還在他們土地上的仇笑痴,此刻已身處萬水千山之遙的法蘭西。

海岸臉上愁雲慘淡,隨著時間流逝,他越來越認清,面對仇笑痴的威勢已束手無策。於他而言,這樣的挫敗無異於屈辱。連下屬都能壓他一頭,此景何其狼狽。更別提如今他已經無法與仇笑痴對抗,羞愧之餘更增焦慮。

聰明伶俐的海棠看出海岸的情緒,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爸,無需擔心,像仇笑痴這樣寡情之人絕難走得長遠。即使沒有我們,他人間之旅也難以持久,總會有人終結他的囂張氣焰,此刻我們不必憂慮。”

海岸聆聽著海棠的安慰,欣慰又哀傷,他淪落到受人同情的地步。然而他深知,如仇笑痴這般的人,或許無法長久,然而待到其崩塌那一刻,幫派是否還能立足都難講。在江湖中,人們喜好逢高就捧,如今仇笑痴勢力如日中天,哪怕他品質惡劣,短暫時間裡不會有膽大的挑戰。

而那短暫時間,海岸甚至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活至。於是海岸無法如海棠一般樂觀示人。

李一鳴察覺海岸的想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