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鳥瞰,下面是稀薄的白霧,迷濛中可以看見整個白雲山的建築,芝蘭殿,沁梅殿,都一覽無疑,我呆了,卻被山主的聲音驚醒:“以後這便是你休養生息的地方,我會不定時的教你些平心靜氣的心法,待你全身戾氣已除,你就可以下山和那些孩子一同玩耍,所以阿月你要努力了”

我沒說話,只默默的嗯了一聲,心裡卻開了花,想著今後有山主親自教導,我肯定會好好努力的,沒呆上一會兒,山主就讓我離開,引著我摸索了整個山巔,從朝陽初露到黃昏近夜,累的兩眼昏花,飢腸轆轆,那一扇一扇的房門開啟又關上,那一處處地方,走去又離開,幸虧這種事情不是白做,我想山主的意思大概是要我熟悉這裡的環境,以便日後孤獨生活,這樣我便不能和山主朝夕相處了?這是我沒有預料到的,雖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也許日子久了,山主會偶爾來看我一眼,畢竟這裡是山巔,山主的住所,所以我是懷著這樣的期待一步步的遵循山主的意思,所有的一切竟在掌握之中。

但唯有讓人沒算計到的是山主是仙,不吃飯的,可我是人一天不吃飯便要死要活,本想再忍耐一會,奈何白雲山巔太大,逛了一天還不見完,因此我像自己的肚子妥協了,停下腳步,苦著臉道:“山主,您忘記了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嗯?什麼事?”

“吃飯的大事,我好餓啊”

與山主說話要花費很大勇氣,因為我不知道在白雲山,一個小毛丫頭是否可以和山主討價還價,可吃飯迫在眉睫,畢竟我還是個孩童,許多事情沒有考慮太周全,肚子的空虛感令人異常勇敢,使我欣慰的是他像猛然想起一般,沉默半響道:“東邊閣廊的盡頭,有一間稍舊的屋子,那裡可能有你想要的東西,改天我讓蕭然送些上來,看來是我疏忽了”聽到有吃的東西,我跑的比誰都快,這就是人,被逼到盡頭,什麼潛力都能發揮出來,且淋漓盡致。

我想是不是我被逼急了,速度顯然漸長,沒過一會便來到山主所說的地方,那間房已經不是稍舊可以形容的,晦暗的色彩讓人想到是被遺棄的角色,旁邊的建築都被翻新唯有它灰塵一片,我開啟門,一陣發黴的味道直撲而來,讓人頓時沒了什麼指望。

即使如此,我還是幹勁十足,畢竟這是我唯一的希望,忍不住難聞的空氣,我便開啟那已經結層厚厚蜘蛛網的窗戶通風,打掃,搜尋食物,才發現所謂的吃食,也就是幾粒米加上已經腐爛的菜葉。

我失望了,摸著自己的肚子,想到以前在家的時候,母親會給我做很多好吃的,雖簡單但裹腹,所以格外洩氣的像山主報道:“山主,這…沒有吃的”

顯然聲音的那邊有些無耐,過了一會,他道:

“再等一會兒,我叫蕭然送些飯菜過來。”

“那我去斷崖等師兄!”

我想是不是自己和藍空說了些話,就把自己的性子給改了?但是在山主面前我是不敢造次的,可是飢餓感似乎給我很大的勇氣,索性就隨性到底吧。

我踉蹌的走到斷崖邊,遠遠就藉著黃昏的暖陽看見一個背光的身影,挺拔略顯消瘦,看不清臉面,只有輪廓在光線下閃著色彩。

“蕭然師兄?”我試著叫了叫,又不敢確定,就止住了腳步,望著那人一步步走進,影像也逐漸清晰,那不是蕭然還有可能是誰呢?顯然,我楞了,彷彿在自己的腦海裡,也有過這一幕,金色陽光下,絢爛紫色裡,有人衣袂飄然的像我走來,嘴裡不斷換著:“阿月…阿月…”

“白月?白月?”直到一隻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才驚醒過來,眼前的人還真是蕭然師兄,只見他一臉探究的望著我道:“想什麼了?這麼出神?”我趕緊遮了臉色,忙回道:“我覺得師兄在陽光下的身姿煞是好看!”

他笑笑,收起讓人不舒服的眼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