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傳令兵嘶吼不斷,聲音很大,但瞬間消弭在槍彈聲中。

蹣跚跌碰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內,耳畔傳來另一種聲音:“幹活了,終於輪到我們炮兵發威,快填彈、老子要炸碎犬養的小鬼子!”

驚回頭觀看,兩道泥猴人影正在準備炮擊,人人跪地操作,取彈、填彈……

“你別動,小心崩裂傷口,你的血快流乾了知道嗎?”

杜鵑悽楚地擋在他的身前,顫抖著雙手小心地為他勒緊紗布,淚水和著血液灑落血泥地面。

心絃觸動,痛感充斥身心,楊關抬手失去她眼角的淚水說道:“去吧,不要管我,給每一位兄弟送上一碗水,那就是我們的口糧,快去!”

腹中無糧渾身乏力,再經一夜酣戰,兄弟們的身體熬不住,一碗水不解餓但可以激發生機潛能。

“那你怎麼辦?我不……”

“快去,帶著謝棠一起去,我還不想死,去!”

楊關催發潛力推送她離去,眼瞅著兩道跌碰爬行不時回頭看一眼的身影身心觸動,一息尚存戰鬥不止!

“嗵”

左側山炮咆哮,炮彈激發出膛,反震的之力掀起一陣白色的氣浪,攪得地面上的泥漿飛濺而開。

周邊的炮聲接連而發,白氣朵朵花開,血泥飛濺,地面顫悸不止。

楊關被震得復甦了身體直覺,急轉身爬上斜坡沙磊,雙目透過鋼板螺絲孔觀看戰況。

左肩頭傷口溢血,他渾然不顧,只見炮彈炸飛了屍堆,肢體碎肉在氣浪中翻滾,洞穿了鬼子兵的屍牆工事。

三名鬼子兵在肉沫血地上翻滾,猙獰嚎叫,遍體打擺子,五個鬼子兵營救被一梭子子彈打中了身體。

鬼子兵身體中彈,腳步連續後退,身體顫抖如觸電般律動,抖得人眼暈,伴隨幾道血柱飆射栽倒於地上痙攣。

炮彈摧毀的豁口兩側飛出兩具屍體,鬼子兵意圖填補空缺,像滾雪球一般用屍體向前堆壘。

“嗵,轟……”

炮彈再度光臨屍牆,炸得血肉橫飛,伴隨衝擊波向周邊肆虐,沸沸揚揚墜落於地。

彈片輻射之處蕩起一陣雜亂的煙塵,估計鬼子兵受傷不少,正在地上嚎叫翻滾改變了煙塵激盪的規律。

“噠噠噠……”

兄弟們奮戰在底層火力點,以密集地彈幕招呼炮彈豁口區域,擊斃了躲藏於屍牆後面的鬼子兵。

鬼子兵在炮彈爆炸中驚慌失措,尚未回過味來便被子彈奪取性命死在痙攣之中。

“兄弟,填彈,咱們炸碎犬養的……”

“嗵、轟……”

炮口偏向,炮彈一舉摧毀了左側十米外的屍牆,盪開另一道豁口,鬼子兵遭殃了。

戰況看似很穩定,日軍攻入陣地幾乎不可能,面對這種平射火炮投鼠忌器,一炸一條巷道,鬼子兵根本無法靠近,不過山炮數量有限無法封鎖整個陣地。

山炮照護不全,空擋區域很大,鬼子兵漸漸挺進三十米內,危機來臨。

“魁子,前方二十七米,用手雷乾死犬養的!”

一名兄弟透過射擊孔向壕溝喊話,請求一直無法迴歸陣地的傷兵支援。

魁子早已按耐不住,兄弟們在浴血奮戰,唯獨壕溝內的兄弟無所事事,犬養的都來送死吧!

他瘸著右腿僅以左腿支撐身軀,雙手拔出手雷上的拉環,在斜坡土地中微突出土面的鋼盔上一嗑,全身協力甩出手雷。

冒著一股黑煙的手雷直取屍牆,砸在最頂端彈跳落入屍牆之內,轟的一聲爆炸,掀飛起三名鬼子兵,屍牆搖搖欲墜。

一枚,兩枚……

魁子不惜力的投擲手雷,為減輕兄弟們的壓力而奮戰不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