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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承認,略一怔忡,瞥著梁蕭冷笑。
花曉霜嘆了口氣,又道:“可是沒法子,無論我怎麼開解自己,心裡也放不下蕭哥哥。婆婆她說得對,什麼都可以讓,唯獨情之一物,我不能讓的。”說著抬起頭來,雙目之中,竟流露出幾分少有的倔強。
柳鶯鶯沒料到她說出這等話來,杏眼含煞,凝注在她臉上。
二人對視半晌,柳鶯鶯忽道:“好,你明刀明槍說出來,算你還有些骨氣。梁蕭,既然話已挑明,你怎麼說?”二女目光一轉,齊齊投向梁蕭;梁蕭看看曉霜,又看看柳鶯鶯,沒的一陣灰心:“阿雪死後,我本已心如死灰,今生也不想再提這個情字,沒料到還是陷了進來。”想著嘆了口氣,低頭不語。柳鶯鶯見他這般模樣,心中氣惱,說道:“那好,再給你三日想想,三日之後,必須做個了斷,要麼她走,要麼……我走!”說罷轉身而去。花曉霜也移步跟隨。
梁蕭心神恍惚,眼看二人消失在山道盡頭,只得嘆了口氣,暫且跟上,走了數步,忽見曉霜背上鐵匣晃來晃去,不由問道:“曉霜,你揹著什麼東西?”花曉霜道:“這是婆婆送我的一部藥典,裡面記載了許多神奇藥物;她說善而用之,或許能夠治我的寒毒。”梁蕭道:“老虔婆的東西,可得留個心眼。”花曉霜嘆道:“婆婆本性是好的。只是命運乖戾,害她受了許多苦楚,才會變成今日這樣。”梁蕭見她如此天真,大不了然,卻也不好迫她,默默走了十來步,胸中閃過個念頭,忽道:“曉霜,我想到一個法子,或許對你的病有些好處?”花曉霜笑道:“什麼法子,難道你也懂醫術啦?”梁蕭道:“你可知道?我身中‘五行散’,為何能夠不藥而癒?”花曉霜道:“我也納悶呢,你快說說,究竟用了什麼法子?”柳鶯鶯也頗好奇,不由放慢腳步,側耳傾聽。梁蕭便將自己悟功逼毒之事述了,笑道:“這法子玄妙異常,說不定能將‘九陰毒脈’逼出來。”花曉霜搖頭道:“那可不成了,九陰毒脈是胎裡帶來的,與我血肉相連,仿若手足,若要逼走陰毒,豈非連九大陰脈也去掉了麼?若沒了九大陰脈,那人又怎麼活呢?”梁蕭道:“五行散一入人體,何嘗不與五臟相融。老虔婆不也說過麼?‘九陰毒’與‘五行散’毒性相類,我這法子能逼出五行散,未始不能逼出九陰毒。”花曉霜無奈,只得道:“既然如此,我就暫且試試!”
梁蕭便將心法一一說出。要知經歷此劫,他內功更上層樓,其運用之妙,不僅已得《紫府元宗》神髓,更有超越之勢。花曉霜亦曾解過《紫府元宗》,抑且精通脈理,聞言大有所悟,沉吟道:“蕭哥哥,聽你這一說,或許真有效用!”梁蕭知她言不輕發,喜道:“此話當真?”花曉霜道:“蕭哥哥,你這個法子,便如峰迴路轉,別有洞天。倘若融人醫道,從今往後,不知能救多少人呢?”她越說越喜,玉頰生暈,好似白玉上抹了兩抹胭脂,平添嫵媚。
這月餘時光,梁蕭只見她鬱鬱寡歡,如此喜態,卻是破題兒頭一遭見著,再瞧柳鶯鶯,不覺心向下沉。此後三人俱不言語,沿著山道行了一程,忽聽下方傳來刀兵相交之聲、低頭望去,只見數十名元軍正追逐幾名宋人,雙方且戰且走,鑽入蚩尤林的濃霧中。三人暗叫不好,果不其然,霧中驀地傳來慘叫之聲。三人方才死裡逃生,此時聽得叫聲,如同身受,梁蕭道:“不可見死不救,須得想個法子。”花曉霜早已取下鐵匣,拿出《神農典》來,翻到一頁,指著上面畫的一株草木,說道:“這便是旱魃草。此草生於蚩尤樹附近,處高向陽。燃燒此草,能生異香,剋制蚩尤樹的怪霧。”柳鶯鶯斜眼瞧去,見那“旱魃草”色澤淡黃,纖弱不堪,便譏諷道:“這般細小的草兒,也成得了事麼?”花曉霜道:“萬物各有其能,也有其不能。就好比蒼鷹不能涉水,游魚不能飛翔。旱魃草雖然細小,卻能剋制這萬毒之王。”柳鶯鶯見她面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