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研天竺醫學,見識高明;花曉霜聽他這一席話,獲益良多,暗歎中土之外,竟有如此博大醫理。

柳鶯鶯運功良久,衝透穴道,睜眼一瞧,卻見花生蹲在那裡只顧發呆,便叫了聲:“花生……”花生回頭望她一眼,環眼裡忽地流出淚來。柳鶯鶯一愣,忽見小和尚雙手按地,光頭向下一磕,蓬得一聲,將船板頂了個窟窿,然後向左一跳,以頭搶地,又撞了個窟窿。只聽悶響不絕,船板上便多了五六個窟窿;花生一面頭撞,一面大哭。柳鶯鶯看得詫異,忙道:“你幹什麼?把船撞碎了,大夥兒都要去喂鱉魚!”花生一個激靈,停了下來,落淚道:“俺沒用,救不得曉霜……”柳鶯鶯跳起來,給他光頭上狠狠一記,叱道:“你不去救,怎知救不得?”花生道:“俺打不過老頭兒!”柳鶯鶯心頭一沉:“那白髮老賊確是不好對付。”

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法子,轉眸看去,卻見雲殊面如金紙,靠在艙邊。

柳鶯鶯見他如此模樣,心頭一酸,走上前去,澀聲道:“你暗算梁蕭的時候,想到如今麼?你雖對我有恩,但……但你殺了梁蕭,這個仇非報不可……”猛地將心一橫,抬起掌來,雲殊慘然一笑,道:“國破家滅,空有此身,生有何歡,死何足懼!”柳鶯鶯見他神意蕭索,心中也是一陣淒涼,終於收掌嘆道:“眼下大海茫茫,我不殺你,老天爺也會殺你。”走回花生面前,說道,“花生,你怕死不怕?”花生道:“怕!”柳鶯鶯秀眉大蹙,道:“你不想救曉霜?”花生道:“自然想的。”柳鶯鶯氣惱道:“你既怕死,又要救人,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事到如今,唯有與白髮老鬼拚個死活,你若害怕,便不用跟來。”轉身便向著艙中走去,雲殊忽地睜眼道:“柳姑娘,等我傷勢好轉,或許可以助你一臂……”柳鶯鶯啐了一口,道:“我寧死不要你幫。”雲殊瞧著她身影沒人艙內,心中難過之極,掙了一下,終究無法起身,不由得闔上雙目,流出兩行淚來。

柳鶯鶯走到艙前,忽聽賀陀羅在裡面與曉霜說話,心頭頓時一緊:“小和尚已破了膽,現今只有靠我了。”此時賀陀羅正與花曉霜談說七輪中的喉輪,只聽他道:“喉輪有十六脈,若不乾淨,心中不安,定然煩惱多病,所以瑜伽術中須用白布清洗食道。”花曉霜道:“這法子太過蠻橫,實非常人能夠忍受。不過,中土有個治瘧疾的法子。用鮮葛根去皮後,由口腔通人食道,瘧疾便好;這二法出處雖有不同,道理卻是一般……”正說間,忽見賀陀羅白眉一挑,望著艙門冷笑道:“你來作甚?”花曉霜掉頭看去,卻見柳鶯鶯緊咬貝齒,面籠寒霜,俏生生立在門前,淡淡地道:“廢話,自然是來要人?”賀陀羅起身笑道:“你多少斤兩,也敢來惹我?若非看你嬌花嫩朵的人兒,灑家早將你拍死啦!”他瞧著柳鶯鶯,眉間漸漸透出淫邪之氣。花曉霜急道:“柳姊姊,我很好,你快走,你鬥不過他的。”柳鶯鶯瞪她一眼,道:“你肯一個換一個,卻要我不講義氣?”花曉霜心頭一慟,淚水滾將而出,柳鶯鶯道:“不許哭哭啼啼,讓敵人笑話!”

賀陀羅哈哈笑道:“也好,你既然來了,那便留下,陪灑家解悶消乏。”柳鶯鶯見他神色淫褻,不自禁倒退兩步。賀陀羅見狀,心中得意,一拳送出。柳鶯鶯揮掌抵擋。賀陀羅意在活捉,不欲傷她,手掌猝翻,扣向她脈門。柳鶯鶯身子低伏,向右躥出,揮掌劈他肩膊。賀陀羅左肩微沉,小臂如蛇圈出,閃電般搭上柳鶯鶯手臂,柳鶯鶯縮手不及,頓覺賀陀羅的內勁如毒蛇狂舞,直透過來。

花曉霜見狀,合身撲上。賀陀羅左掌運功逼住柳鶯鶯,身子稍側,右掌勾出,又將曉霜雙掌格住,蛇勁吐出,花曉霜只覺數十條小蛇順著手臂鑽人身子,難受之極。賀陀羅笑道:“女大夫,這便是我天竺功中的軍茶利了,滋味如何?”正自得意,忽覺一道寒流若有若無,透過真氣傳了過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