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誠的笑容。

大帳裡只能坐最尊貴的客人,只有長孫晟和楊元慶兩人就坐主帳,並不是因為楊元慶和啟民可汗有私交,而是因為他是領隊將軍,長孫晟只是朝廷使者,而楊元慶才是代表軍隊的使者。

蘇烈和其他隋軍士兵則去別帳喝酒接風,突厥主人自有安排。

“楊兄弟,你突厥語好像不錯嘛!”染干笑道。

楊元慶微微一笑,用熟練的突厥語道:“在草原呆了五年,不會也會了,不僅能說突厥語,我還能書寫突厥文字。”

他在草原多年,早已入鄉隨俗,和突厥人說話不用謙虛客氣,會什麼就說什麼,坦坦蕩蕩,太過謙虛反而是一種無禮,眾人對他會說突厥語並不在意,但他居然會書寫突厥文字,大帳中絕大多數酋長卻不會,引起酋長們一片驚歎,染干的兒子咄吉撇了撇嘴,對烏圖低聲道:“中原人也就能讀讀書,論騎射,差遠了,我就不信他能射傷達頭?”

烏圖是染干手下有名的勇士,他坐在大帳門口,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時探頭向帳外望去,忽然,他眼睛亮了,只見兩名突厥少女託著酒壺姍姍列隊而入,為首是名十五六歲的少女,頭髮盤成小辮,面板白皙,眼睛像寶石般明亮。

在她身後是另一名突厥少女,身著豔麗的流蘇裙裾,年紀約十二三歲,身材修長,眉眼和前面的少女長得很像,眼睛也同樣亮如寶石,鮮紅的嘴唇上帶著迷人的微笑,臉色紅潤,就彷彿初升的朝霞。

她們穿著鑲有金邊的胡袍,腰間繫一條銀絲蹀躞腰帶,佩戴著金刀、銀鈴、玉牒,腳踝上的金環叮噹脆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路款款走來,儼如草原上最美麗的鮮花綻放。

“我們的天鵝來了!”

眾人會心地笑了起來,能在貴客面前展示突厥美女,這也是突厥主人的一種榮耀,長孫晟捋須輕笑,這兩個少女雖然豔美,卻只能看而不能碰,她們是染干的兩個女兒,前面是姐姐,叫阿史那努麗,大家都叫她阿努麗,後面是她的妹妹,叫阿史那朵思,也叫阿朵思,她們是草原上的天鵝,只有草原上最勇敢的騎士才能和她們比翼齊飛。

後面還跟著兩個少女,她們每人端著銅盆,來到了每個兩名貴客面前,裡面是一盆清水,楊元慶知道是讓他洗手,他知道突厥人規矩極為講究,每個細節都不能搞錯,搞錯一點點就是輕慢主人。

一般突厥人洗手沒有什麼規矩,很隨意,但突厥貴族有沒有規矩,他卻不知道,楊元慶迅速看了一眼長孫晟,學著他的樣子,將手背和手心放在銅盆中,又用水在臉上拍拍,學得一絲不漏。

少女阿朵思見他和長孫晟的動作一模一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她捂住嘴,笑得嬌軀直顫,染干卻瞪了女兒一眼,笑著對楊元慶道:“楊將軍,這裡洗漱也沒有規矩,可以隨意,不用跟長孫公一致。”

楊元慶的臉頓時紅了,鬧半天那是長孫晟自己的規矩,和突厥人無關。

洗漱完,兩名天鵝般的姐妹姍姍上前,給客人的酒碗注滿了馬奶酒,妹妹阿朵思端酒碗,輕輕一躬身,柔軟的雙手將酒碗端給了楊元慶,她和姐姐一起嬌軀輕擺,明亮的眼睛注視著他,用甜美的聲音唱起歌來。

春天將草原喚醒,羊羔兒即將誕生,

霏霏細雨,燦燦陽光,

美麗天鵝河邊,

迎來尊貴客人。

奶酒濃郁,肉脂噴香,

讓我用親手熬製香醇之酒,

敬給草原最尊貴的客人。

喝下這一碗,請再接受我的敬意,

願我的歌聲和甘甜奶酒,將客人留在草原。

。。。。。。。

楊元慶知道突厥人的待客之道,會有最美麗的少女來敬酒,她會唱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