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貿易公司,全發了大財!

看來鑽石生意有點不妙,雙成同娜達莎一會兒親熱一會兒吵,弄得我只好出去溜達。我對周圍的環境已經有些熟悉,膽量也就大起來。我順著門口的公路往前走,然後憑記憶左拐右繞,找到阿卡莎娜的住處。迎接我的還是一片瘋狂的狗吠,問題是我沒有勇氣走進阿卡莎娜家的柵欄門。這兒全是一幢幢木製小房,漆著綠色、黃色和白色的油彩,門窗處還畫有花邊,別有一番俄羅斯鄉村風光。一路相隔的那一邊,大板樓林立,一些俄國兒童在騎腳踏車玩。俄羅斯規定腳踏車不準作為交通工具駛上公路,所以兒童都在樓前空地和山坡上玩腳踏車。我發現幾個小傢伙相當大膽,敢騎腳踏車從陡峭的山坡上往下衝,直衝到山下的樓房根處才來個急轉彎躲過去。我為他們高超的車技和膽量吃驚,我覺得我們國內無論大人小孩,決不敢在這樣陡的山坡上往下騎車俯衝。我頗有興致地走上前去觀看,因為從這裡能更方便地窺視阿卡莎娜的家。

這些小傢伙看到我走過來,一個個突然扔掉腳踏車,向我衝來,一下子圍住我,紛紛伸出小手喊,大大耶斯!

我知道他們是和我要大大泡泡糖,在邊境過關的人講俄國兒童要泡泡糖成風,沒想到要得這樣兇,有的乾脆就兇狠地拽我的胳膊。問題是我的口袋裡沒有大大泡泡糖,只好“涅嘟涅嘟”地亂叫。小傢伙們決不相信,扯拽得更猛更兇,把我團團圍住不讓走。這時我聽到身後一陣嘀裡嘟嚕的俄國女人說話聲,小傢伙們立即作鳥獸散。我回頭一看是阿卡莎娜的母親,她正提著一個大塑膠桶去買啤酒。她認出我來,朝我嘀裡嘟嚕一通,揚起手臂又搖搖頭。看來是對我解釋這幫小傢伙的無理。她最後大概知道我不懂俄語,一面嘀裡嘟嚕一面笑起來,轉身朝賣啤酒的小鐵房走去。

海參崴各個街巷處,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特製的小鐵房,乍一看去似乎沒門沒窗像個大鐵箱子,其實這就是售啤酒的專用鐵房子。只要來啤酒了,小鐵房周圍就排滿了人,同時鐵房子旁邊的地面上,躺著兩三個剛喝完啤酒的醉鬼。

阿卡莎娜母親走到人群后面排隊。我趕緊跑過去表示幫她往回拿酒。她笑道,哈拉少!

令我奇怪的是排隊的竟然大多是女人,更多的是三四十歲的胖馬達姆。她們手裡提著大塑膠桶或鐵桶,挺著山丘般的肚子,豪氣十足地站在那裡。我以為這些婦女是為酒鬼丈夫買酒,實際上她們全是喝啤酒的冠軍,只要買到酒,便像舉重運動員一樣舉起數十公斤重的大酒桶,咕嘟咕嘟當眾先喝下幾大口,那幾大口至少有一公斤。有一個馬達姆用一個大塑膠袋買啤酒,裝了足足二三十公斤酒,用繩子緊緊地扎死口袋,揹著往回走,像揹著個巨大的水母。可走不了幾步,便忍不住酒癮了,她拔下頭上的髮卡,朝口袋上紮了個小眼兒,啤酒立即小孩撒尿似的往外滋出一道線,她就張著厚實實的大紅嘴唇,去吮接那細細的酒流。

阿卡莎娜母親似乎意識到我對這些女酒鬼的驚訝,她也不斷地微笑著搖頭,有一種希望我理解這些酒鬼的意思。我很感動,趕緊豎起大拇指說,哈拉少!讓她明白我其實是很佩服這些女人的酒量。

阿卡莎娜母親買了二十公斤啤酒,竟然像提著只小雞一樣毫不費事地走著。我跑過去,殷勤地接過來,幫她往家送。她挺高興,我卻一下子感到一大桶啤酒的分量。但我拼命地堅持著,不讓她看出我吃力的樣子。

好不容易堅持到了阿卡莎娜的家,沒想到阿卡莎娜母親只是說了句“斯巴西巴”的謝謝,就接過酒桶推門揚長而去,絲毫沒有要我進門的意思。我又累又氣又無可奈何,只好失望地站在那裡,最後只能是老大後悔地轉身往回走。

一輛計程車開過來,我勇敢地揮了一下手,一個才到俄羅斯兩天半的中國人,敢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