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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去?
不怪她大驚小怪。
段子矜家裡上一代的條件就不算差,雖然從她出生以後,因為爺爺的病和父親的離家出走而逐漸沒落了,但是她從小也受到過不少這方面的教育,最基本的酒怎麼選、鑽石怎麼看、收藏和繪畫等等,她都懂一點。
後來自己賺錢了,阿青的公司也逐步有了起色,生活條件越來越好,對於品牌和奢侈品的關注是女人與生俱來的興趣。稍稍過眼就不難認出這是一條非常稀世且價值不菲的鴿血紅,在燈光下,其深處蘊藏的細膩的紅色光輝像醇香醉人的酒,漂亮得只能驚歎。
鴿血紅本來就是有錢人才消費得起的玩意,更何況這不僅僅是一條單一的墜子,而是由鉑金和紅鑽交錯拼接成的一大片倒三角形的脖飾,這種樣式她也只在宴會和娛樂圈裡見過。每一顆鑽石都價值連城,不知道這整整一條項鍊要燒多少錢。
江臨沒有理會她的冷嘲熱諷,為她戴上後,又細微調整了下,這才放開手,退到了一旁。
他的神色很淡,從頭到尾都很淡,甚至沒有問她是不是喜歡,也沒有把她的抗拒當一回事。
就好像,給她什麼、對她好,是他自己單方面的意願,他不期待從她身上得到任何。
這個認知讓段子矜微微蹙了下眉,“江臨?”
男人只顧盯著她脖子上的項鍊看,被她一叫才回過神來,俊朗而深邃的眉眼是難得一見的儒雅斯文,“嗯?”
他為她戴項鍊的時候小心翼翼,她解下來時卻毫不猶豫,“我說了,我不收男人的東西,你拿回去吧。”
江臨看著她的動作,也沒攔著,只是薄唇微抿了下,雙手抄進西褲口袋,波瀾不興地望著她。
待她把項鍊遞回來時,他沒伸手接,段子矜等了一會兒見男人沒反應,便抬頭看他,剛好聽到他漠然出聲:“送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如果你不想要,可以自己想辦法處理,扔了也好,毀了也好,無須再還給我。”
段子矜聞言冷笑,“這項鍊什麼價格你當我不知道?”
扔了毀了?她真怕遭雷劈。
男人依舊望著她,表情凝然,薄冷的唇翕動,淡淡吐出四個字。聲音不大,卻非常清晰,“你配得起。”
說完,他翻起手腕看了眼表,“我回去換件衣服,下班來接你吃飯。”
“江臨!”
“我叫虞宋從義大利的米其林餐廳請了一位廚師,晚上應該就到了。”他語調尋常,夾雜了幾絲難以發覺僵硬的溫和,“不是愛吃海鮮麵,嗯?讓他做給你。”
“不需要。”
他對她的抗議全然無動於衷,修長的腿邁開步子,徑自推開她家的門離開。
段子矜對他現在的狀態完全摸不著頭腦,他好像是在自娛自樂,病態般對她好,事無鉅細地照顧著她的一切,可卻不是為了讓她開心,而更像是……為了達成他心裡某種已經成了魔的執念。
又像是,不這麼做,他真的會瘋,會死。
段子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緊接著,背上爬滿了冷汗。
他怎麼了?
*
晚上,江臨像昨天一樣來接她。
段子矜這次沒有在花園裡等他。
他坐在車裡,夕陽的光芒被車窗擋住,車裡光線略有些黯淡。男人的臉龐在這樣黯淡的光線裡顯得疏離而冷漠,更確切的說,是一種可以鑽進人心底、讓人覺得寒意遍生的刻骨的涼薄。
感受到心頭的煩躁,他取了根菸點上,英俊的輪廓被青白色的煙霧虛化,反倒加深了他身上冷峻和陰沉的氣息。
她沒有在花園裡等他,是嫌他煩了,還是怎麼?
昨天也不過是以為那是一場散夥飯,所以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