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沁入其中形成。又如兩塊獨立不同的岩石,你將其放在一起,相互疊累,過段時日,你會發現它們接觸一面的岩石的紋路已經消失,顏色也相互中和,那一區域也融為一體了,我可用一番話來形容。”陳閒看著虛心求教的青衣,正色答道。

“還請陳公子不吝教誨,青衣感激不盡。”青衣一臉肅穆,凝神聆聽,知道接下來陳閒這番話,只怕便是某一小道的至理名言,甚至是開啟天地大道的金鑰匙,不敢有絲毫怠慢。

陳閒想了想,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天地萬物,皆有引力,兩兩相觸,融為一體,物之道,非空乏,道之道,是玄機,其深且遠,莫可名狀,不可揣測,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無獨有偶,道之畔,必有妖孽,正如孤陰不長,獨陽不久,道心及魔心,蒼生皆凡人,凡人皆妖魔,以妖魔為血刃,逆天尋道,亦可證道!”

陳閒這番話一出,別說是青衣聽了個懵懵懂懂,便是透過那水鏡之術觀察陳閒等人動靜的紫衣侯與任天星都聽了個一知半解,感覺這番口訣般的闡述十分玄妙,仔細體會一番,感覺自己對整個世界包括各種法則的理解簡直是太過匱乏,和一個白痴一般,尤其在這陳閒的面前,縱然修為高出一大截,單打獨鬥更是可能將其秒殺,但卻不知為何,二人對視一眼,都生出一股寒意。

生皆凡人,凡人皆妖魔,以妖魔為血刃,逆天尋道,亦可證道!

這句話實在是有些大逆不道,大有一道功成萬骨枯的殺勢,若陳閒以這等方式得道,必然是血流成河,生靈塗炭,而這一才子又如此天賦異稟,簡直就是生而知之的睿智天才,若在其襁褓中就將其扼殺,也有違天和。

“侯爺,你這義子對天地的感悟比我們這把老骨頭可要深邃太多了,我看宗派之地的那些絕世人物,若只是論道,只怕都不一定會是陳閒這小子的對手,這已然不是牙尖嘴利了,而是的確悟出了天地大道的某些至理,我任天星都有些汗顏,先前還起了收徒之念,還好只是給了這小子一點小禮物,若收了這小子為徒,只怕過幾年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甚至還被我的聲名所累。”任天星搖頭嘆道。

“我終於明白青衣這等同樣驚才絕豔的修道才女,為何要死心塌地的跟著小閒了,哪怕是為奴為婢,因為偶爾這麼一番論道,對於青衣的見識及眼界,有了極大的提升,真不明白,這小閒才十幾歲,不到弱冠之年,不但才學過人,而且對最深奧的天地大道都有如此深的造詣,但他又偏偏不承認是那生而知之的萬年一遇的天才,真是奇怪了,莫非是傳說中的仙人投胎轉世?”紫衣侯也是一番感慨,感覺越來越看不透這個看似平凡,實則深不可測的少年了。

“侯爺,這小子視天下蒼生如無物,甚至認為蒼生就是魔,這可有些不妙,日後若修為大增,為惡起來,只怕天下少有人能制?若現在擊殺,又太過莫須有,愛才憐才,也讓我們無法下狠手,何況是你的義子,你小女兒的心儀之人,如何是好?”任天星眉頭深鎖,憂喜參半。

“怎麼辦?當然是不辦,繼續觀察這小子的境界突破,無論如何,我也是要保住這小子的,這等不世出的天才,出在我紫衣侯府內,若我將其扼殺,那才是真正的天大的笑話。蒼生是什麼?蒼生只是武朝庇護下的萬千蟻民,是供奉各大宗派錦衣玉食的來源,而我紫衣侯則從未橫徵暴斂,而是一生守護這無雙城,為黎民百姓造福,若有一天小閒屠戮蒼生,那也是蒼生還債給我罷了。”紫衣侯一聲冷笑,對陳閒的迴護之意毫不隱瞞,甚至不惜以蒼生為魚肉。

“果斷殺伐,不愧是紫衣侯。我先告辭了,回宗派辦點事。”任天星一聲嘆息,人已然消失在窗外。

看著那一輪皓月,紫衣侯不禁嘆道:“生為人傑,死亦鬼雄,就讓我紫衣侯為這從天而降的閒兒開道,任何居心叵測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