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水潑在他身上,細細撫遍他全身,順滑、結實的觸感惹動心懷,只覺掌心下的身子繃得緊緊的,似乎極力壓制著。

流澈淨一言不發的步上玉階,扯過軟綢擦拭身上的水珠。我不再看他,兀自沒入溫軟、舒心的水波,享受片刻寧靜,心下卻暗暗思量,他究竟意欲何為?

良久,轉眸一看,他已然躺在平展的榻上,只著沐浴長袍,氣息均緩,彷彿沉沉睡去。那躺榻首部微抬,恰是他的身量那般長短,榻上鋪著柔軟的兔毛毯子,明黃錦綢覆面、淡淡織出吉祥龍紋。

不想再穿上內監的衣物,只好取過乾爽的軟綢緞子圍住身子,輕步行至榻前,蹲下來望著他寧靜的睡容。是的,他也是一個普通的男子,斂盡霸氣與凌厲,他沉睡的容顏一如睡蓮收攏花瓣,斂盡絕世風華,又如寶劍入鞘,隱藏冷酷殺氣。

看得痴了,劍眉,挺鼻,薄唇,剛毅的容顏引得我心潮湧動,微粉的唇色撩起心尖上的火……

若說女子的美麗容顏能夠撩動男子的情火,男子的堅毅容顏亦能撩撥女子的幽情。

不覺間,我俯身吻住他的柔軟雙唇,雙臂伸入他的身下,刻意將他驚醒。

流澈淨睜開雙眼,清亮的看著我、毫無所動,眸色淡漠。後背心騰起一股涼意,心底有一種悲酸泅散開來,眉心一熱,滾滾的酸意充斥於眼眶,我閉眼含住所有的酸辛,慢慢抽出手臂,無力的滑下來,跌坐在光滑玉磚上,絲絲的冷意滲入肌膚,瞬間冷徹心扉。

流澈淨直起身子,須臾起身將我抱至榻上,俯身而下,抹掉我臉上的淚水,手背輕輕摩娑著我的臉頰,眼眸幽暗:“哭什麼?傷心嗎?”

我拼命嚥下奪眶而出的熱淚:“我沒事……我該回去了。”

流澈淨陡然抽掉軟綢,挑開我雙腿,覆壓上來,手掌抬高我腰部……喉間滾出一聲輕呼,我痛得擰起眉心,幽冷的瞪著他,掌心冰涼,背心冰涼,一切皆是冰涼……

默默承受,狠狠咬唇,我側臉看去,紅燭高燒,燭淚點點斷人心腸,映在粉璧上的道道光影漸趨暗淡,水波沉寂、瀲灩藍光失了原有的溫軟,漸趨冷卻……

一滴淚,緩緩滑下眼角。

流澈淨僵住,吻著我唇角,嗓音暗啞:“還痛嗎……別這樣……你可知道,你的疏離、冷淡令我多麼傷心……”

我平靜望他,淚水愈加洶湧。正如我此時的傷心,黃昏之時他亦被我傷害。明明是念想,明明是思念,為何變成傷害?除卻帝王身份,他不過是一個男子,愛極深,責之切;而我呢?不也是如此嗎?

他輕撫我臉龐,眸光深沉而纏綿;我無言的抱住他,抬首輕咬他的唇:“我知道……對不起……”

淺淺流連,深深纏綿,周身漸趨滾燙,心尖燃起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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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闕 蘭陵王(1)

倭寇劫掠東南沿海,於東南幾個州郡肆無忌憚的明搶財物與老少婦人,百姓死傷無數,財物盡毀。訊息達至洛都,滿朝震動。

西寧懷宇即刻請命征討倭寇,聲情並茂,激昂振奮。

或許,西寧懷宇已然覺醒,立志不再頹喪、沉淪,而征戰沙場、橫刀立馬,方顯男兒英偉本色,此次南征是他重拾信心的一個良機。又或許,他與我一樣,亦是受害者,洛都逼仄,他藉此離開一陣子,讓其逐漸冷卻。

翌日,流澈淨下旨:封上官楚為征討倭寇威虎大將軍,西寧懷宇為副帥,統帥十五萬大軍,開赴東南。

四月二十,福州大捷。五月初二,寧州大捷,倭寇盡數殲滅。五月十五,攻克台州,倭寇倉皇逃竄。勝利之師部署十萬鎮守東南沿海,五萬班師回朝。

六月十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