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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個暖爐先用著。
做完這些,林景山又將桌上筆墨紙硯鋪開。垂手站在一旁:“少君,我這就去喚人,請問我該去哪裡?告訴什麼人?”
燕承錦從大敞的視窗望出去,外面天色越發的晦暗,雪花夾著碎雨,打在簷上簌簌作響,雪已經是絮毛大雪、稍遠一點就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清。而林景生身上的衣袍自方才起就已經半溼,再看這屋裡顯然也沒有雨傘蓑衣之類。而從這兒到樨園之中,卻有不算近的一段路,這一去一來,只怕要全溼透了。
燕承錦得他施以援手,那能再如此不近人情。此處已能夠遮風擋雨,卻也不急著回去。提筆在紙上寫道:雪疾,稍後再去。
頓了頓,又接著寫:多謝先生。
林景生一笑:“舉手之勞而已。”卻是站在一旁端詳著那幾個字,不動聲色地品鑑了一番。
轉頭見燕承錦垂眼看著大氅上的泥汙出神,又想到這人方才打量了一遍桌椅地面,看著乾淨才放心地靠到被子上的情形,不禁有些好笑,心想這位主只怕是有些潔癖。轉身端來半盆水,去擦燕承錦大氅上的泥汙。
燕承錦吃了一驚,覺得不妥,林景生十分堅持,也只得由他。
這些下人做的事,林景生做起來也利索得很,而且平靜從容,彷彿這一切理所當然。再看他如今的處境也堪稱落泊,他說話做事卻依舊得體而自若,頗有些寵辱不驚的味道。
林景生不多話卻也不是個沉默之人,一邊做著事一邊也說幾句閒話,內容也普通得很,就是說些他故里的民情風俗之類,燕承錦不能言語,他說話時也就留了意,最多也只需要燕承錦點個頭或是搖搖頭表態,大多時候只需隨意聽一聽就好。
這般的細緻周到,彷彿似曾相識。
燕承錦不由得有些走神,微微側過頭去打量他。
林景生不姓陸,看來是陸氏外家或是遠房親戚。長相上也和陸家兄弟沒有半分相似之處。陸世玄身形瘦弱,長相文雅說話溫文,他卻是身材高大,面容更要英武不少,說話也爽朗大方。這分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林景生覺出異樣,住了口抬頭望他。
弱承錦神色淡淡的,目光有些微恍惚,似是在看他,又似是什麼都沒在看,眉心攏著一點若有若無的愁緒。甚至也沒有留意到他已經停下話來。
林景生想了想,也不打擾他,輕輕地起身去看窗邊爐子上煮著的東西。
☆、第5 章
領他來這陋屋的人走時只丟給他小半袋糙米和幾個紅薯。所以林景生的晚飯很簡單,一鍋紅薯稀飯而已,不過揭開蓋子之時,一股特有的甜香味道四溢而出。
被這香氣一擾,燕承錦回過神來。見林景生只是看了看,又將蓋子蓋回去。略一想就知道必然是因為自己在這兒讓人顧忌。提筆在紙上寫了句話給林景生看:先生請自便。
林景生只是見燕承錦出神,自個找點事來做做,緩解下眼見的尷尬,倒不是大大咧咧真要開飯了,眼下燕承錦這麼一表態,他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忙碌了一整天,林景山其實早已是飢腸轆轆。但有位尊客在這兒,他總不能自己不聲不響地捧個碗就吃。可若是邀燕承錦同食,一來他也清楚自個是什麼身份,二來用這等事物來待客也實在太寒磣。
稍稍遲疑了一下,林景山還是道:“少君吃過晚飯沒有?在下這兒也沒別的,若是不嫌簡陋,不妨用些?”
燕承錦擺了擺手,示意他隨意。
林景山也就是客套一下。他見燕承錦神色坦然,顯然是真的不在意這種小事。自己也確實餓得狠了,當下也顧不得拘禮,動手舀了一碗。
正轉身去拿筷子,卻聽到輕輕的‘咕碌’一聲。
林景山舉著筷子一愣,只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