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路上血紅著眼睛衝上來的敵人慘叫都來不及就已‘死而同山阿’。

經過這麼一處,煢煢而立、嵯峨嵖岈的小尖山再難成威脅611核心陣地的背後芒刺。

夕陽如畫,殷紅勝血。

山坳裡,林蔭間,流水淙淙,聲聲入耳。

抱緊林睿勇的老鄧垂淚無語。

隨後安全下落的三人,也很快尋到了芭蕉樹下的老鄧。老鄧傻傻的看了一眼,圍上來同樣一臉悲慼的胡金銓、徐淵偉和平靜肅穆的邱平,哭道:“老林走時他就想喝水,可是我……”一言未畢,早已哽咽再不出聲來。

“水?”邱平凝滯了,既而默默轉過身朝不遠處的西面山坳口的流水響處走去。落日餘暉中,將他的身子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混蛋,回來!你幹什麼?”作為邱平班長的老鄧瞬間就現了邱平的異樣。因為我們的天使,水是邱平心中最禁忌同時也是最痛苦的名詞,他真怕受了刺激的那混蛋為這起瘋來。

“我只想打點水,送送林排長。”邱平淡淡笑著,燦爛的霞光把他的輪廓勾勒出一道金紅的餘暉,笑卻是又這樣的苦澀。

“多打點,我想給老林洗洗。”老鄧道。

“明白!”邱平應了聲,就一片一人多高的茅草叢中向著溪流潛行過去。

邱平一路小心著,偷偷順利來到了距離溪流不到3o餘米的茅草與石灘邊緣。蹲了下來。拿出了連陶自強都眼饞的西貝貨:an/gVs_5通用型鐳射測距機,細心透過斑駁隨風搖曳的茅草向四周觀望著視野2千米之內的一切景物。這是我們無數次用生命換來血的教訓。

水是老山戰區敵我除陣地之外爭奪激烈近乎於慘烈最寶貴的資源。因為周蝶,更因為此成為此,成為第一顆‘獠牙’的邱平絕不可能因此疏忽大意。野外取水之前不論是前線還是二線,他都會用他那似夜鷹般犀利的眼眸細細觀察著四周每一絲風吹草動。在反覆確認三遍安全以後才會偷偷側身匍匐潛過去,並不由自主的緊繃肌肉與神經隨時做好閃避準備。這次也一樣。在確認無誤後,收好自己的寶貝行動了。

一切順利,邱平偷偷匍匐從短短視野開闊的石灘上匍匐到了打水處的近前。因為這是流水,敵人投不了毒。所以邱平並沒有伸出手指來,沾上一滴,用舌頭試舐。

但他依然沒有放鬆一絲警惕,在收起匍匐的身子後,蹲在了溪流邊,兩腿半蹲分開,這才取出水壺來灌滿一壺。再取下頭盔,舀了一瓢,捧到胸前,側過頭用舌尖輕輕將水捲了點進口中。其間一直抬著頭,小心著向四周觀望。

此時的才是人警惕最放鬆也是最危險的時候;要是頭朝下喝水,但求爽利,此時才是越軍最精銳有豐富經驗的特工下手的時機。作為越軍精銳特工的老對手與死敵,邱平自然沒有犯這種更低階的錯誤。但那小小用舌尖啜了口,他瞬間一皺眉,稍稍輕鬆的面部表情再次嚴肅起來;再小小用舌尖啜了口,皺眉,隨即一口迅喝飽水,同時不停轉頭小心向四周觀察,腦子迅計算著,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隨後再舀上一頭盔水,迅撤了回去。

芭蕉樹下,邱平將盛水的頭盔捧給老鄧,隨後將灌滿水的水壺仍給老胡,道:“班長,你帶林排長先回吧。”

“混蛋,你要幹什麼去?”老鄧自己接過先飲了口,隨即一手託著一手捧水給懷裡的林瑞勇擦去滿臉的血跡和煙塵。

“打獵!”邱平無比自信的淡淡笑著,作為那時候唯一的‘獠牙’,傅軍長特別授予過他可臨機自行行動的權利。但他並不知就因為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幾乎把六連幾乎推下了火山口……

老鄧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抱在懷裡的林瑞勇,點點頭,道:“行!天黑以前必須回來,我去給連長報告去。”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