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兒暗自搖了搖頭,她沒想到,沈文居然是這樣的態度,只是她並非荷音派中人,也不便多說什麼。

「沈師兄,事情基本就是這樣,該說的我都說了,先走了。」

沈文點頭,「嗯,多謝柳師妹傳訊,以後定有感激。」

柳玉兒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奪舍,雖然有可能,但那種可能性,只怕比周舒獲得大機緣的可能還要小些,她也有些不理解,沈文為何會這樣選擇。或許幾年前的那次滅宗之禍,讓他從此疑神疑鬼,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對任何事都有極大的警惕心。

若真是這樣,不說荷音派前途如何,就算沈文自己,也不可能再在修仙上有什麼成就了。

她心中暗嘆口氣,飄然下山。

說起來,也確實如此。

當日,隱伏在荷音派裡的何起,突然出現,隨意殺人,強行掠走殷雷珠,使得千年來的大陣蕩然無存。

這件事,在沈文的心裡留下了極大的陰影,從此以後,他對門下的弟子有了更深的戒心,必須自己來掌控一切,之前的郝若煙應該不是他和原劍一的對手,可以控制,而周舒如果真的像柳玉兒說的那麼厲害,那麼在荷音派內就無人能敵,他內心非常抗拒這種無法掌控的情況的出現。

嘴裡說是奪舍,其實更像是一種託辭。

他也知道周舒的特別,在荷音派裡,如果不是他刻意壓制了一點,恐怕在荷音派的成就也不止於此。

他不願荷音派出事,但也不願意掌控不了宗門,一面大肆收人,一面又不願意收納強人,內心很矛盾,但正是幾年前的事情讓他陷入了這種矛盾。

作為荷音派的宗主,他一心都只為宗門著想,但如果這種想法不改變,荷音派命運堪憂。

原劍一看著自己的師兄,「師兄覺得,現在該怎麼做?」

沈文思慮了一會,「柳長老從玲玉城來,路途遙遠,已經過了數月時間了。這麼長的時間裡,若是周舒出事早就出了,去也無用,若是無事,他自然就能回來。我們做不了什麼,若是貿然派出修者,可能接不到人,反而與大宗門交惡,這對宗門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就這樣,暫且等著罷。」

原劍一搖了搖頭,看向沈文,突然有種陌生的感覺,只行禮道,「師兄說的是,我去找郝道友談談。」

「多問問。」

沈文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頭。

如果周舒不出事,遲早是要回來的,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雲林,休息一會吧,今天就到這裡了。」

顏悅帶著悅色注視著不遠處的顏雲林,溫聲道。

「沒事,姑姑,我還能多練一個時辰。」

顏雲林固執的搖了搖頭,用力的踢打著邊上的鐵樁,一下一下。

那鐵樁用沉星鐵製成,無比堅硬,但此時上面布滿了一道道的或新或舊的創痕,觸目驚心,這些全都是顏雲林踢出來的。他練的伏魔腿,是一種煉體法訣,威力相當不俗。

「那你好好練。」

顏悅點點頭,頗顯欣慰的看著這個剛剛十三歲的孩子。

以前的顏雲林還要她斥罵才肯練習,但現在完全不用她說,反而要她勸阻了。

顏雲林一邊練習,一邊看著顏悅,烏黑的大眼睛轉了幾下,「姑姑,我都築基好久了,為什麼還不讓我入門啊?」

此時的他,已經是築基境中期了,修煉三年多,在十三歲便達到這樣的修為,著實驚人。

顏悅的每日督促和悉心教導,自己的天資不俗,都是造成這結果的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周舒給顏悅的橫公魚血肉。

那橫公魚是快要化形的異獸,而且臨死之前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