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微笑呢!”

擲劍直起身,微笑著說:“大師兄,我有很多事要和你談談,不過以這之前,你該認識一下杜微,她現在是我的妻子了。”

霍思昭這才看見一直躲在人群背後的杜微,他不做聲,眼神卻迅速地變得深不可測了,又銳利又冷淡。

她穿著一身厚厚的粗布棉衣,頭上包著一塊淡花的碎布,都是家染的顏色,裹在斗篷裡靜悄悄地站在雪地上。

他的眼光一轉,瞅見了另一個角落裡成劍俠俏麗的身影寥廖落落,失魂落魄般的看著這裡,大眼睛裡全是瑩瑩的淚水。

他內心的一側在抽疼了,長袖一甩,冷冷命令道:“收拾排房暫時給擲劍師弟居住,長途旅行累了吧。晚上我們再詳談。”

杜微在他這樣審視和戒備意味十足的目光中縮了一下,她在那對視的一瞬間看到的不光是犀利的眼神,還有隱藏在背後的卑視和不屑一顧。

她慌亂地又垂下頭,剎時失去了開口說話的勇氣。

擲劍並沒有注意他特意避開了“你們”之類的字眼,攜著杜微冰冷的小手,準備到排房中安頓下來了。

“能習慣這裡的天氣嗎?”擲劍將火盆端進屋內。他早發現杜微很怕冷,一直都在發抖,“你現在只是體質太弱,以後慢慢會適應的。”

杜微靠在他身邊,抬起頭仰望他關切的面龐,伸手拉開他外衣上的一個褶角,用有些誇張的聲音說:“唉唉唉,在北京你怕我會受人欺負,在路上你怕我受顛簸之苦,到了天山,你又怕我吃不消了。看來為妻我真的讓你很沒信心耶!”

“好,那我要去找大師兄了。”他笑著吻吻她的面頰,就出去了。他的瞳眸在她面前,永遠是溫柔而深沉的。“等我回來!”

她笑著送走他,環視了一下四周。伸展雙臂,昂頭深呼吸,努力挺起瘦弱的身軀,好像憑空長高了似的。

旅途的愉快沖淡了她剛剛心裡的一點不安。

沒有任何原因的,她幾乎一到天山,就愛上了這個地方,愛上了這裡的人,愛上了這裡的景物。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輕輕綿綿的雪花,飄飄然地從窗欞邊飛過,掠過她仍然沉溺在幸福中的眼眸。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霍思昭揹著手,一遍遍惱火地說,“你先是違抗我的命令,遲遲不肯到成派來接任,現在又弄來這麼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你到底是想幹什麼?”

他本來滿心歡喜地親自出門迎接歸來的師弟,擲劍卻做出這種令他心寒的舉動!

擲劍的眉頭緊皺起來,“大師兄!我從來不想當成派的掌門,那應該是你和滿諒的。杜微也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女人,她現在是我的妻子了!”

霍思昭一下子火了,嚴峻地盯著他的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不想當成振的掌門’?這是你可以決定的嗎?師父將你教成這麼沒責任的人嗎?”

擲劍被霍思昭的嚴冷辭令迅速激怒了,“師父生前沒有立誰為下任掌門,所以有德者居之,我並不認識我是個合適的人選。我現在只想和杜微過平靜的生活,不願再涉及險惡的江湖了。”他在帶杜微來之前便作好了這種打算,他承諾她的一定要實現。

霍思昭幾乎是暴跳如雷了,他指著擲劍倔強的臉大聲訓斥,“你以為為什麼成派在師父去世後五年都沒有新掌門?江湖上各門各振有哪一家像我們這樣?那還不是在等你復仇歸來好有個卓越的功勞給派中的弟子看,好讓他們對你心眼口服。我若是想當掌門,會等到今天嗎?”

他這樣用心良苦處處為他著想,為成派著想,卻料不到嘔心瀝血換來的是這樣一個答案。

“大師兄,”擲劍憋著氣說,他清楚霍思昭對師父、對成派的忠誠程度,只是他根本就無心掌門之位,強迫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