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陳煜問。

“長期不飲用長生水心口會疼痛難忍。”

“僅此而已?”

“目前關於魑魅閣只查到這些。”

“好,你退下吧。”陳煜道。

陳煜張黧一起回到上房,坐定,二人皆是眉頭深鎖,沒人開口說話。

一直到桌上茶盞裡的茶水都冷了,陳煜開口,“不可能。”

“恩?”

“不可能就這麼簡單。”

張黧點點頭,“是不可能。高凌雲往水裡加的到底是什麼我們不知道,但需要定期服用的一定是有依賴性的東西。既然是有依賴性的,又豈會是這樣簡單的症狀?”眼前又浮現徐州人眉宇間的黑氣,和他們沒有絲毫生機的臉。

“不僅如此。”陳煜面色沒有一絲好轉,反而更加凝重,“黧兒,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叫長生水?”

張黧當然想過,只是沒有想出所以然罷了。輕輕搖了搖頭,“我一直在想,但是並未想明白,就算是在幾千年後的現代,也沒有是可以讓人長生的,不然到處都是不死之身。”

“恩。”陳煜沒想到她會突然說上這麼一句,不禁啞然失笑,但一想也是,若是有長生的東西,那要醫院也沒什麼用處了。

這麼一說便更是想不通了,一切問題的關鍵都處在這所謂的長生水中。看見張黧秀麗的長眉繡成疙瘩,陳煜溫婉一笑,“黧兒,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一切交給我就好,你快歇下吧。”

明明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張黧張黧一顫。

一切交給我就好。

由我護你一世長安。

由你陪我共賞萬里河山,享盡這盛世繁華。

這些話,從前她不過也只是聽聽罷了,而現在,他都做到了。不管出了什麼事,他總是先護著她的周全,不管什麼事,總是替她擋在前面,他永遠只是淡淡的笑著,笑著說那句,“一切交給我就好。”

心裡暖的像是喝醉了酒,張黧不去看他,慌亂著解了外袍,側躺上榻。

卻半晌不見陳煜上榻。

微微支起身子,看向他。他還是那麼坐著,梨渦微現,好似即使外面危機迫在眉睫他也能如此風淡雲輕。“你怎麼不過來?”

“黧兒想讓我過去?”眉毛一挑,笑容更深。

“什麼啊…!愛來不來!”張黧羞憤。

“黧兒,你知道在外要稱呼我什麼。”陳煜並未動作,依舊是笑著。

“…”又來了。

他又來了這一套…咬了咬嘴唇,“相公…歇息吧。”

☆、(三十八)徐州暴亂有玄機⑧

“好。就依了娘子。”陳煜這下應的很快,起身解去外袍,散去髮髻,又將發冠放在桌上。黑色長髮散與腰間,甚至讓人覺得,他換上了女裝,胸前再長上兩斤肉,便是個絕世美女。

他輕吹了蠟燭,側躺在張黧身旁。一如往常替她搭上薄被。

卻聽道張黧開口,“那個…”

“怎麼了?”

“你…你也蓋好被子。”

微怔。放下搭被子的手,“好。”

聽著他的聲音,她竟恍惚覺得,這樣的時光也不錯…又覺得有些頭暈,暗笑自己都困的發暈了還不睡,接著便定下心神,很快進入了夢鄉,去與那周公下棋了。

陳煜聽聞她清淺的呼吸聲,緩緩睜開眸子,撩起薄被,又為她蓋上幾分,下了榻,走了出去。

巳時。

張黧不悅的翻了個身。

陽光啊,也太刺眼!照的她睡不了覺!

翻了幾個來回,睏意全無,直起身子…

“哎?都這麼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