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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麼?”
宮伶伶面色知死,微微地張開一線眼睛,顫聲道:“爺爺,我……沒有出聲,你……老人家不……不要打我……”
宮錦弼鮮血上衝,心如刀絞,道:“伶……伶……爺爺……不……”摸著他孫女的身,心裡突然想起了自己一生中所傷的人命,老淚縱橫,自瞎了的眼睛裡絲絲沁出。
展夢白又驚、又駭、又悲、又怒,亦是熱淚盈眶,只恨自己眼睜睜看著這一幕人間至悲至慘之事在面前發生,自己卻不能動彈,不能言語,絲毫不能為力,一時間他恨得心頭直要滴出血來。
滿廳之人,一個個俱是驚駭欲絕,花飛遠遠站在一邊,厲聲擰笑道:“一樣麼?瞎了眼睛跟不瞎可是一樣麼?”
他雖然容貌俊美,卻是心如蛇蠍,展夢白只恨不得一下將他撕成兩半,宮錦弼厲吼一聲,長身而起,大罵道:“畜牲……”
花飛擰笑叱道:“莫動,我廳裡已伏下二十名劍手,五十張強弓硬弩,你一動便無命了!”
他雖是虛言恫嚇,但宮錦弼卻是看它不見,長劍一展,便要撲上前去,突然想到自己懷裡的孫女,展動長劍,厲聲大罵道:“畜牲,狼豺,我……我與你有何仇恨……”只恨得鬚髮皆張,勢如瘋狂,但為了他孫女,卻不敢撲上前去和花飛拼命。
花飛厲聲笑道:“仇恨!有何仇恨?老匹夫,你可記得十六年前死在你父子兩人劍下的花平夫婦,以及那小小的女孩子麼,告訴你,我便是花平之子,那女孩子就是我姐姐,我為了要報此仇,受盡千辛萬苦,好容易尋著了你,蒼天有眼,終教我親眼看到你的報應!”
聲音慘厲,直非人語,宮錦弼面色更是慘變,花飛狂笑道:“你一生心腸如鐵,劍下從無活口,我倒問你,殺人的味道怎樣?今日你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孫女,心裡又覺得有何滋味?”
宮錦弼慘嘶道:“誰說我殺死她?誰說她死了……”手掌一探,突覺他孫女手掌已是一片冰涼,身子一震,有如突地被巨雷轟頂一般,震得木立當地,不言不語,面上也變的毫無表情。
只見他緩緩將他孫女放到地上,又緩緩站了起來,大廳中忽然又變得有如墳墓一般死寂……
無人動彈,無人出聲,甚至連呼吸之聲都已寂絕,千數盞宮燈的燈光,彷佛都照在這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身上!
沉沉的殺機,黯然重臨,風穿堂戶,燈火搖曳……
站在宮錦弼最近處的一個錦衣童子,實在忍不住這種煎熬,方自輕輕一移腳步,突見劍光一閃,當頭削下。
他大驚之下,還劍招架,但劍式方自施出小半,宮錦弼掌中青鋒已割開他胸膛,鮮血狂激而出。
另一個錦衣童子驚呼一聲,轉身便逃,宮錦弼長劍一抖,也未見身子如何動彈,刷地一劍,自這童子頸後一直劃到尻骨,狂吼一聲,橫就地,宮錦弼劍尖點在地上,身軀緩緩轉動,燈光下只見他身上、劍上、甚至白鬚白髮之上,俱是斑斑血跡,有如凶神惡鬼一般……
眾人只駭得簌簌發抖,齊地咬住牙根,生怕牙關打顫,發出聲響,方逸早已駭得癱在地上。
展夢白心頭一陣寒意,只覺掌心微癢,原來是冷汗流過,幸好他穴道被點,根本不能動彈。
本自立在廳外的錦衣大漢,站的遠的,早已溜了,站的近的,驚恐欲絕,一個人突覺褲子變的冰冰冷冷,竟是被駭出一褲子尿來。
突然“嗆”地一聲,一柄長劍落地,一個錦衣童子,竟當場駭暈過去,宮錦弼劍如奔流,倏然湧至,一劍刺下,立在廳門最近的一個童子,見到宮錦弼站得猶遠,轉身飛奔,那知眼前人影一花,宮錦弼卻已掠到他面前,不等宮錦弼出手,這童子便已慘呼一聲,倒了下去,駭得血管爆裂而死。
這不過只是剎那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