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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花搖情滿江樹。”
韓暮唱的深情婉轉,謝道韞的琴音便如一支綠藤纏繞著韓暮的歌聲,韓暮高亢則琴音高亢;韓暮低徊則琴音低徊,纏綿不斷,如膠似漆。
一曲歌罷,滿座彩聲如雷。早有一旁伺候的參事將韓暮的歌詞錄了下來抄了好幾份,眾人傳看之間都讚歎不絕。
謝道韞和謝安都是賦詩大家,但當他們看到第一句詩的時候眼睛就直了,謝安曼聲吟道:“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一句點睛,這首曲子我看就叫《春江花月夜》如何?”
謝道韞粲然一笑,道:“好名字,道蘊很喜歡;謝二叔賜名。”
謝安嘆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這般的文采風流,我雖博覽群書卻未讀過此詩,韓暮你說呢從別處見到,到底是哪部書啊?”
韓暮心道:是《唐詩三百首》,我能告訴你嗎?嘴上卻道:“義父,我早忘了地方了,總之是別人寫的與我無干。”韓暮可不想惹上才子之名,那可是很麻煩的。
謝道韞雙目異彩連連道:“這首詩和我的曲子意境如此契合,難道很久以前便有人預測到我要做出此曲麼?韓暮小弟,定是你即興而作,你又何必要空言欺騙大家呢?當在座的都是村夫武夫麼?”
張玄聽得武夫二字,鬱悶的要死,又不能對謝小姐發火,便將怨恨轉嫁到韓暮身上道:“是呀,你欺騙我便算了,這裡都是我大晉名士,你都敢不盡不實,你……你……”一連說了幾個你字,卻想不出適當的詞來;總不能因為人家不承認寫了這首詩便治罪吧。
韓暮無心討論此話題,自己盜了張若虛的版哪還敢誇誇其談,忙藉口方便,尿遁而去。
眾名士圍著韓暮詩稿喋喋不休,討論不止,逐字逐句的賞析品味,又結合謝道韞的琴語互相品鑑嘆息,真是痴態畢現;
夜已三更,謝道韞和劉夫人早已告退,那幫人還在水榭內探討不休。
………【第五十章 風潮滌盪】………
建康城是京城,所以他很大;
大到什麼程度呢,簡單來說騎著匹馬沿著城牆小跑一圈大概要半天時間;你若走路的話,沒個一兩天你轉不過來。
從人口上說,一個健康城抵得上十個吳興城;一百萬的人口放在二十一世紀也是個大都市。
但是建康城也有小得地方,譬如貴族圈;一般情況下三品以上大員,你才有資格進入貴族的交際圈;
貴族圈內的藝術圈那就更小了,全城能夠為人所知的這方面人物不到百人,但是這百人卻引導著藝術的潮流。各種頂尖的琴棋書畫技藝,各種精彩的詩作文章只要得到這個圈子的認可和推崇,馬上便會名聲大噪。
最近這幾天這個圈子裡大家談論的是兩個人,或者確切的說是在談論一首詩和一支琴曲,那首詩和那隻曲子都有同一個名字叫做《春江花月夜》。
曲子出名在情理之中,因為它的創作者是大晉第一才女謝道韞;她寫出來的曲子就像建康城東陽門外唐記賣的雲錦一般,一定是美輪美奐質地上乘。
但那首詩能夠寫得同樣讓人驚歎不已,而且據當時在場的人傳言,做這首詩的人是個籍籍無名的少年,這就不能不讓人產生許多疑問了。
那少年來自吳興小城,只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謝安大人收他為義子之前,根本就是個無名小卒;一些詩文大家開始翻經覓典想找出這首詩的出處,以證明這首絕美的華章是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