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長嘯撲了過去,揮手間已將掘墓人震出老遠,隻身攔在斷成兩截的墓碑前,滿面寒霜:

“誰敢碰她,除非我死。”

司馬烈揮劍如雨,厲喝道:“再趕上來試試!”小蘭、小琴仗劍而立,護在司馬烈兩旁。

尹君睿排眾而出,看著司馬容道:“儇兒是太皇親封的德郡主,雖出身民間但素來深得皇寵,太皇恩旨,賜德郡主玉蝶,遷葬皇陵,以公主禮。。。”

“不必了。”司馬容冷冷打斷道:“儇兒在這裡很好,這是她的園子,她的家,皇陵那麼孤寂冷清,不適合她住。”

尹君睿恍若未聞,繼續道:“朕請奏太皇、太后,將蓉王妃娘娘遷入皇陵,厚葬之。”

司馬容一震。

“蓉王妃娘娘無名無碑幾十年,身後實在孤苦淒涼,如今既尋得下落,無論怎樣都應妥善安置,以慰她在天之靈。”尹君睿看著司馬容,微笑:“百事孝為先。朕的一番心意,還請容大公子莫要推辭。”

司馬容面沉如水,緩緩道:“你的意思是。。。我若不肯讓你帶儇兒走,我娘便永不得入皇陵安息?”

尹君睿漆黑如墨的瞳孔澱了澱:“雖說人死恩怨消,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皇家更有皇家的規矩。按本朝祖制,犯了規矩的媳婦,理應除玉蝶,打入暗房,永世不得超生,若非朕再三求情,太后豈能恩准蓉王妃入皇陵。。。容大公子實當好生感激朕才是。”

“放屁!”司馬烈大怒:“尹君睿,你竟厚顏無恥到已死者為挾,真正卑鄙小人!”

“放肆!”尹君睿厲聲喝道:“朕自踏進沈園,爾等不但不行跪拜之禮,更口出惡言汙衊於朕,其罪當誅!朕惜才,不欲與你們多作計較,你們還當朕怕了不成?!”

“一口一個‘朕’,叫地多順耳。”司馬烈冷笑:“你莫忘了,你那個寶座,是我大哥不稀罕,才輪到你的!”

“住口!”尹君睿面孔鐵青:“就憑你這句話,朕可以將你相府夷為平地!”

“哦?是麼?”司馬容淡淡開口,插話道:“我卻記得,太皇當日退位之際頒下一道詔書,說的是新君登基後不得為難任何相府、王府中人。。。不知,我記錯沒有?”

尹君睿一震,看向司馬容的眼猶如兩把利刃:“容大公子,你仔細想好了,若還想做個孝子,就聽了朕的安排。至於儇兒,今日朕無論如何都要帶她走。”

“休想!”司馬烈暴喝一聲拔劍躍起,秦姑姑率眾侍衛迎上,與司馬烈、小蘭小琴交鬥在一塊兒。

尹君睿身子一晃,繞過司馬容一掌拍下地去,新葺的黃土比較鬆軟。整個土丘被震地裂開一道縫隙。

司馬容大驚,雙掌齊出,尹君睿不動如山,嘴角帶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大公子,以你現在的功力,還想與我一拼高下麼?”

雙掌相接,司馬容被震出老遠,伏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

尹君睿穩如泰山站在原地,挑眉道:“你的傷,怎的一點都沒好麼?”

司馬容按著胸口,冷冷道:“幸虧沒好,不然,你剛才就已經死了。”

尹君睿搖頭輕笑,語調惋惜:“好端端的一副身子骨廢了著實可惜,試問容大公子怎能落到如此地步?朕雖一直很希望你死,但現今看到這幅光景反倒不希望你死了。”

司馬容面無表情:“哦,是麼?”

“你這樣活著,遠比死了更痛苦百倍。”尹君睿漆黑雙瞳滾起黑浪:“所以,你得好好地活著,再痛苦也得活著,活著看朕如何比你更有資格當一個皇帝!”

司馬容微蹙眉:“什麼破銅爛鐵的,與我又有何干,你速速讓開,莫驚擾了儇兒。”說罷俯身去攏裂開的黃土。

一柄銀劍,抵上了司馬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