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無傷。姑娘有恩於皇家,怎可怠慢。”

然後,我被一位姓秦的姑姑抱進了轎子,尹君睿則騎馬走在前頭,一路無語。

“沈姑娘。”王妃輕喚一聲,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是,王妃”,我忙回神道:“請恕沈儇失禮,未能跪安。”

“哪的話,沈姑娘這麼說,倒叫本宮慚愧。姑娘傷勢未愈,本宮卻要勞煩姑娘奔波,才真過意不去。”王妃頓了頓,又道:“突厥兒女最重情義,沈姑娘於瑤兒之救命大恩,本宮自當銘記於心。”

我微笑道:“王妃言重。公主吉人天相,洪福庇佑,縱偶遇荊棘,也定能化險為夷,平安渡過。”

王妃輕嘆道:“若真能如此倒好,本宮何用費心。”

“王妃。。。”

王妃的美眸閃過一絲憂切,苦笑道:“不瞞沈姑娘說,瑤兒這孩子,外表柔順,內心倔強,若較起真來,有時連她父王也說不通。相信沈姑娘對指婚一事已有所耳聞,唉,也不知她究竟作何想法。。。咳咳。。。咳咳。。。”話說到一半,王妃以帕掩唇一陣輕咳。侍立在旁的婢子見狀,忙奉上清茶和藥丸。王妃就著婢子的手服下藥丸,又氣喘好一會兒,才慢慢平復下來。

“還請王妃保重鳳體”,我看了看她略顯蒼白的面容,勸慰道:“王妃一日不康復,公主定也寢食難安。”

“沈姑娘心性聰慧,本宮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此番勞煩姑娘前來,乃是想請姑娘幫一個忙。”王妃揮退所有婢子,房內只剩下我們二人。

我微微一笑道:“王妃可是想讓沈儇去說服公主接受賜婚?”

“正是。”王妃輕撥出一口氣,道:“本宮費盡唇舌,怎奈她始終固執己見,不肯妥協,甚至落下狠話,寧願古佛青燈,皈依佛門。”

我想起溫清遠,心中一動,道:“公主此舉,定有公主的道理。”

王妃苦笑道:“道理?什麼道理?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天下父母心?”王妃長嘆一聲,幽幽道:“本宮十八歲那年背井離鄉遠嫁突厥,一路走來,鮮亮於人前,辛酸於人後。然為家國社稷,黎民百姓,本宮自當甘之如飴,無怨無悔。唯盼這些個功祿權欲,利益算計,莫再讓瑤兒他們揹負下去。”

王妃凝視我,緩緩道:“在姑娘面前,本宮願直話坦言。此番回朝,雖為聯姻而來,但心底裡,本宮一直掙扎矛盾,既不能惘顧兩國朝土安定,也不願讓女兒重蹈覆轍,從此陷於權謀漩渦,萬事身不由己。唉。。。世人都道皇宮御庭榮耀非凡顯赫至極,但依本宮來看,本宮寧可瑤兒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將軍夫人,也勝過當一個光芒四射的太子妃!”

親耳聽見王妃說出這番話,我的心不由一震,聳然動容。

“沈姑娘是明白人,自當體會得到本宮一番苦心。”

我沉吟一會,道:“王妃娘娘說沈儇是明白人,可沈儇偏偏就有一事不明白。”

王妃問道:“什麼事?”

“為什麼容大公子不可以?”

王妃一怔,道:“容兒?”

“不錯。”

王妃遲疑一下,道:“他。。。他自然和別人不一樣。”

“哪不一樣?”

王妃靜靜地看著我,道:“沈姑娘,有些事,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沉默,心頭一陣動盪,惶惶難安。良久,我長吐出一口氣,緩緩道:“司馬容他。。。並不只是丞相公子,是麼?”

王妃驚訝道:“你都知道了?”

我搖頭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那你怎的。。。?”

“若僅是一個丞相公子,豈有如此能耐,竟可與太子並駕齊驅,平起平坐?”

王妃忽然幽幽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