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都抵不上一句抱歉。

她是該說對不起,但是他現在最小想聽見的就是對不起,他要的是解釋。

“你連包袱都帶著,看樣子是真的準備離開山莊。”他的話一句比一句尖銳,周湘齡還是無話可說,他說的都是事實。

“我給你五秒鐘解釋,你最好把你連夜逃跑的原因解釋清楚,說得通的話我就放你走。”他從腰帶掏出一塊懷錶,不消說,這也是洋人傳教士送給他的,好用得很。

“五秒鐘?”她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發呆都來不及了,哪還有時間數數兒?

“五、四、三、二、一,時間到。”她不數,他幫她數,一下子就把五秒鐘數完。

“什麼?”她呆愣的模樣著實可愛,要不是他現在太生氣,他會很樂意欣賞。

“我說,時間到。”他用那雙如水晶般透這的眸子瞅著她。“現在說出離開劍隱山莊的原因,不然我要逼你說了。”

他說到做到,她在他身邊這段日子不是待假的,雖然只有短短十來天,卻已經學到了很多事。

“我、我厭倦了。”她緊張地舔舔嘴唇,胡亂編理由,立刻引來司徒行風嘲諷的笑容。

“厭倦?”是這個樣子嗎?“你是厭倦我,還是厭倦待在我身邊幫忙打雜?說清楚,不然可能會引起誤會。”而他誤會起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她不會想知道他打算怎麼做。

“我!”他的表情好可怕,好像想掐死她一樣。“我厭倦了跑腿和打雜……”

“恐怕不是吧!”他是想掐死她,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說謊。“我看你是因為怕秘密被我發現,所以才連夜逃跑的吧?”

“我、我沒有什麼秘密啊!”不會吧,他都知道了?莫非司徒行雲向他告密?但他沒有理由啊……

“是嗎?”司徒行風淡透的眼珠子轉沉,口氣越來越嘲諷。“那你手上拿的那把劍是打哪兒來的?別告訴我,又是你搶來的!”

她手上拿的,正是那天遭他沒收,現在應該還躺在劍房的“赤燕”。

猛然察覺洩底,她下意識地把劍藏在背後,尷尬地笑笑。

“呃……”怎麼辦?沒有理由可編了,他的眼睛也未免太銳利了。

“只有我和行去有劍房的鑰匙,我不可能還你劍,那麼能把劍拿給你的人只剩行雲,你還敢說你沒有事情瞞我?!”他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因為第一個發現她是女兒身的人竟然是他弟弟,這大大刺傷了他的自尊心。

“我,我是有苦衷的。”她承認她是拜託了司徒行雲沒有錯,但那是因為她被威脅……

“你有什麼該死的苦衷,現在就可以說出來!”什麼話可以跟他弟弟說卻不能跟他說?他一定要知道!

“我是因為、因為——”她說不出口,不敢讓他知道她一直在欺騙他。

“因為你不敢說出你是女兒身,所以寧可讓行雲佔便宜,也不願意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他冷冷代替她說出答案,周湘齡都呆了,他已經發現她是女人這個秘密?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可惡,她一直提心吊膽害怕被他發現,甚至還因此屈服在司徒行雲的威脅之下,沒想到他從頭到尾作壁上觀。

“沒你想的那麼早。”司徒行風反駁。“我昨兒個夜裡才發現我的隨從偷偷在溪中洗澡,而且很不巧跟我那天碰見的女子是同一個人。我不得不說,你隱藏得真好,居然能夠隱瞞我這麼久。”

他嘴裡說佩服,但他咬牙切齒的表情可不是這麼一回事,簡直可以用氣炸來形容。

“我可以解釋。”她緊張地說道。

“儘快解釋。”他又拿出懷錶。“我給你五秒種——不,三秒鐘解釋這一切是怎麼發生,你為什麼扮男裝混進山莊,又是怎麼跟行雲搭上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