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典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李玉翎一哈腰,窘迫不安地還帶著點委屈地叫了聲:“領班。”

李玉翎抬手把自己的手巾遞了過去:“把臉上的血擦擦。”

劉玉典沒接道:“謝謝領班,我這兒有!”他伸手就要掏腰。

李玉翎一揚手道:“拿去!”

劉玉典遲疑了一下,這才接了過去,他在那裡在擦臉上的血,李玉翎轉向沈復雨開口:

“沈兄,我聽說這是你出的手。”

沈復雨挺傲,一點頭道:“不錯,是我。”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謝謝沈兄替我管教弟兄,弟兄犯了錯就該罰,大錯大罰,小錯小罰,可是那總該有個理由,我請教,劉玉典他犯了什麼錯?”

沈復雨雙眉一揚,冷然說道:“很簡單,他頂撞領班,目無上司!”

李玉翎一點頭道:“那該揍,帶人最忌諱的就是這個……”

轉望劉玉典道:“劉玉典,你為什麼頂撞沈領班,說給我聽聽!”

沈復雨道:“這還用他說麼,頂撞領班就是頂撞領班……”

“沈兄!”李玉翎道:“我是剛到任的一班領班,他是我班裡的弟兄,我認為我該問問,要是他犯的錯可以原諒,那就算了,要不然的話連我也要處罰他!”

望著劉玉典道:“劉玉典,說你的。”

劉玉典這時候已擦去了臉上的血,可是鼻子裡還在往外冒血,可見他挨的揍不輕,他一邊擦一邊說道:“稟領班,是這樣的,剛才我從統帶那兒出來,回到班裡正在說您是個漢子,是個英雄,可是沈領班來了,他不讓我說,我不服,就頂撞了沈領班幾句,沈領班就……就……就……”

李玉翎轉過臉去問沈復雨道:“沈兄,是這樣麼?”

沈復雨臉色有點難看,一點頭道:“不錯,是這樣,老實對你說好了,東西兩營這麼多弟兄,那一個不是在營裡待了多少年的,你憑什麼一進營就當領班,你有什麼驚人的能耐,我姓沈的不服氣,就這麼回事兒!”

李玉翎靜靜聽完,淡然一笑道:“沈兄說完了嗎?”

沈復雨道:“說完了!”

李玉翎笑笑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那好辦,現在再看,劉玉典並沒犯什麼錯,既然沒犯什麼錯,我這剛到任的領班便不能坐視班裡的弟兄捱揍,要是誰高興就隨便找我班裡的弟兄揍個一頓,那還得了,還要我這個領班幹什麼,今後我班裡的弟兄成了受氣包,在營裡別想抬頭了!

再說沈兄知道一班已派我這個領班在先,天大的事也該知會我這個一班領班一聲,你這樣找到我班裡來打人,這不是沒把我這個一班領班放在眼裡麼?

當然,沈兄剛才說了,不服氣,也根本看不起我這個新手,那好辦,現在我露幾手驚人的能耐讓沈兄見識見識,也讓沈兄服貼服貼,順便我也好把劉玉典挨這頓揍找回來,班裡地小,咱們到外頭去,怎麼樣?”

沈復雨臉色大變,抬頭望向龔桐。

龔桐一摸鬍子,冷冷說道:“別看我,我不管,你兩個只管外頭比劃去,誰捱揍誰認倒楣。”轉身行了出去。

沈復雨得了這一句話,雙眉陡地一揚,衝著李玉翎一聲冷笑道:“好,姓李的,你有種,我領教領教你的驚人能耐,跟我出來。”

一撩袍子,大步當先行了出去。

李玉翎邁步也要走,劉玉典跨一步到了他跟前,道:“領班李玉翎道:“別說了,一句話,我班裡的弟兄不能讓人家這麼欺負,我要連自己班裡的弟兄都護不住,我還當什麼領班。”

他口口聲聲是為自己班裡的弟兄,這話聽進那些一班弟兄的耳朵裡,他們心裡會作何感想,又有什麼感受。

就算李玉翎他被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