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她?行了,半途而廢的修行,別誤了你的終身大事了!我回長沙去廟裡找人算!”廖金蘭繼續道,“八字沒問題,你們就早點定了。我看了日子,後天我就回長沙”。君初嘀咕著,“我還以為後天訂婚呢”。“你說什麼?我耳朵背,你說話這麼細聲我哪裡聽得到!”“我說您多住幾天,叫曼麗陪您轉轉,也好買些特產回去”。君初聽到母親要回老家,極力挽留。

“你做好事嘍,讓我買特產!上次帶回去的還沒送完!”廖金蘭想著清明節將至,老頭子墳上也該填填土修修碑了。

去電影院坐著的時候曼麗心不在焉,君初問怎麼了。

曼麗偷偷地在他耳邊說,“你媽媽對我印象怎麼樣?”“挺好的”。君初握著她的手說道。此時銀幕上的男女主人公也是這樣做著,恍惚間,有種現實與虛幻的混合。

“嗯”。曼麗答應著。

君初就是自己喜歡的男子,面目可親,衣著有品位,個子高高的,家庭條件優越,工作穩定高尚,報酬豐厚,為人正直不妥協,熱情又幽默,更可喜的是,自己喜歡的人也恰好喜歡自己。這機率,比到馬路上被車撞飛的可能性還小。

電影散場時,君初送曼麗回屋子,一路上討論著電影裡的情節。君初更感興趣的是電影的拍攝手法跟剪接技術,他目前正拍的這場電影,不知道是否比今天看的這部更受大眾歡迎。

廖金蘭收拾東西的時候君初從外面回來,看到沙發上堆了些自己的衣服,問道,“這麼晚了,把我的衣服找出來幹什麼?”廖金蘭抬頭看了看他,說道,“把你的髒衣服洗洗,乘著這幾天太陽大,冬天的拿出來曬,夏天的翻出來你要準備穿了”。君初感動一番。

蓉媽準備了宵夜,是桂花湯圓,甜膩膩的,咬開後滿嘴的桂花清香。家裡有女人在總是好的。

君初送廖金蘭上火車的時候,曼麗正在播音室,因為調班了,沒有辦法去送她,只是在前一天晚上囑咐君初買了禮物讓老太太帶回老家。廖金蘭的衣兜裡裝著曼麗的生辰八字。丈夫去世以後,唯一的依靠就是兒子。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擇偶,選擇怎樣的女子,一定要慎重。就如買股票一樣,有些看起來牛的,也許以後會跌到停板。過來人的眼光,基本上不會錯的,除非對方有精明的偽裝技術。

君初有些捨不得,拉著母親的手叮嚀半天,注意身體按時吃藥等等。廖金蘭一到春天容易犯氣喘,心臟也不是特別好。

列車員喊道,“要開車了,送行的下車!”君初從車上下來,隔著玻璃與廖金蘭對視著。蓉媽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君初的鼻子酸酸的,什麼時候母親願意長久地在上海住下去,就不用來回奔波讓人惦記了。

曼麗中途休息時接了個電話。很意外,是米雯打的,說父親今天生日請全家在外面吃飯,地點定在上海賓館三樓中餐廳。

曼麗問道,“還請了些什麼人?”“都是些你認識的,還有生意場上的老朋友,你放心好了”。米雯對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徐偉良眨眼睛。

提到上海賓館,曼麗又想起君初,見鬼的那天晚上,君初冒著大雪出來見面,在房間裡幫她烤鞋子上的溼氣。

“就這樣說定了。下班後我順道坐汽車來接你”。米雯掛了電話。

曼麗忘記了父親的生日,真是……節目也播得差不多了,曼麗想提前一會兒去百貨公司買些禮物,臺長應允。

賀禮是一副字畫,徐偉良向來反對生日收俗物,字畫是花開錦繡圖,也許他會掛在店裡的大廳中央,曼麗想著。

汽車過來了,曼麗上車。米雯的肚子出奇的大,臉和腳也腫了起來,頭髮比以前長了些,好看了些,穿的是大號的孕婦裝,上面披件袍子,還有蝴蝶結,看起來也可愛。

“爸爸呢?”曼麗關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