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只是掃了一眼數十人,全然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紀冬將刀卸下肩頭,瞧見他神色淡淡,不禁指著他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臨淵閣辦事,何時這般憋屈過。

他呸了一聲,揮舞著刀,帶著破空聲響起:“孃的,老子打到你服為止。”

笛飛聲微微側頭,平淡的眼底終於鬆動了一下,化為一抹寒意:“找死。”

他果斷迎上去,抬手打在他的手腕,拍了一掌,利落將刀震斷,隨後緊緊捏著他的手腕。

咔嚓!

手骨折斷的聲音響起,刀柄墜落在地上,發出一陣金屬的撞擊聲。

噗!

手掌直接拍在他的胸口,周遭氣息瞬間變化,勁風吹起他的長髮,將圍觀的人逼退幾步。

笛飛聲直接將紀冬丟在臨淵閣門人所站的位置:“告訴你們閣主,此仇,本尊記住了。”

他微微偏頭,眉眼帶冷:“你們……”

廖彪反應過來,哦哦了兩聲,轉身就跑:“撤!快撤!”

紀冬的武藝還是不錯的,結果連對方頭髮絲都沒有碰到,這人是紅衣會惹不起的。

笛飛聲撣了撣衣服,轉身回屋繼續切菜。

傍晚時分,蓮花樓炊煙裊裊。

簡單吃過晚飯之後,他提著一把椅子坐在門口,狐狸精趴在他腳邊嗷嗚了一聲。

夕陽灑在身上,天際飛來一陣陣的鳥。

笛飛聲的手落在阿乖身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

良久,阿乖在他膝蓋上動了動,不知道感受到什麼,警惕的望著對面的林子。

他察覺到異樣,拍了拍阿乖:“進去。”

待阿乖爬下身,抬手理了理衣襬,目光落在對面,卻沒動。

夕陽即將落入西山,一群人終於忍捺不住地冒出來。

為首那人一身錦袍,身側還立著一個神秘人。

那人罩著一身黑袍,臉上戴著面具,看不清楚神情。

笛飛聲目光斜了一下,抬手出掌。

對方抬手抵擋,兩人又隨意鬥了兩招。

“與李相夷師出同源的功夫。”

他側眸落在不遠處的封磬身上,目光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涼意:“你是單孤刀。”

“哈哈哈!”

“沒想到笛盟主對李相夷如此熟悉。”

罩著黑袍的男人也沒有再遮掩,直接將面具丟在一旁:“笛盟主,好眼力。”

他露出臉,眼底閃過陰翳:“萬聖道本不想與金鴛盟作對,但是,這鐵盒子,對我很重要。”

笛飛聲淡淡睨了一眼:“假死十年,騙了李相夷十年。”

單孤刀雙眸一沉,眯了眯眼道:“看來你知道一些往事。”

他有一些摸不準笛飛聲到底知道多少,又為什麼突然提及李相夷。

笛飛聲神色如舊:“當年你敢讓金鴛盟背黑鍋,今日來此是為了找死。”

他還沒有去報仇,自己上趕著來找打。

單孤刀怔愣了一下,側頭看向封磬,隨後又看向他:“我想笛盟主是誤會了,當年一事,我並沒有說是金鴛盟所為,那時確實受傷,並不知江湖之事。”

他假死一事……莫非他知道了全過程。

不會,當年的事如此隱秘,怎麼會呢。

想到此處,他攤了攤手:“笛盟主,我們可以合作,共享鐵盒裡面的東西。”

他微頓一下,又略帶威脅道:“笛盟主,你考慮,考慮?我身後之人,沒有我好說話。”

笛飛聲緩緩起身,瞥見眾人下意識後退一步,滿眼的輕蔑之色:“那本尊今日會一會,你這欺師滅祖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