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火光依舊燃燒,只有一身血汙的笛飛聲傲立著。

方多病與傅衡陽一眾人趕過來時,便瞧見這副場景。

這人滿臉血汙,肩頭的血順著流到手腕,一身衣裳早已辨別不出是什麼顏色,頭髮散披,面目難辨。

四顧門的一群人都畏懼地看著這人,卻沒有一個人敢向前一步。

在他身週五步之內,山巒如傾。

傅衡陽愣了半晌,開口道:“你便是笛飛聲。”

雲彼丘低頭咳嗽一聲,目光落在地上的紅影之上,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笛飛聲緩緩側過身,抬眸看向面前的眾人,隨後又看向雲彼丘:“不愧是美諸葛,利用女人的感情。”

他淡淡地又道:“雲彼丘,當年那杯碧茶之毒,你讓李相夷在東海,與我一戰之時,碧茶毒發,墜入海底。”

方多病一聽,不敢置信地問道:“什麼,李相夷身中碧茶之毒!”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雲彼丘苦澀一笑,抬眸看向他:“門主他如何……”

笛飛聲目光落在方多病的身上,想到一件事,並未多言,而是又淡淡道:“雲彼丘,你與肖紫衿,逼迫李相夷震斷少師劍……有何臉面來問李相夷如何?”

“本尊不殺你,但是你若不識好歹……本尊倒是不介意送你去和角麗譙團聚。”

傅衡陽看著笛飛聲,冷喝一聲:“笛飛聲,今日你休想走!”

“今日魚龍牛馬幫覆滅,你笛飛聲……”

他話還未說完。

笛飛聲直接真氣釋放,隨意揮了一掌。

噗!

在場的所有人紛紛口吐鮮血。

他眼底劃過寒意,語氣依舊平淡:“螻蟻而已。”

話音剛落,人影直接往遠處掠去。

雲彼丘捂著胸口,臉色蒼白道:“笛飛聲的武功,又精進了,突破了悲風白楊的第八層。”

他低頭咳出一口血來,眼中閃過不解:“咳咳咳,今日他居然未曾下殺招……”

傅衡陽抬手隨意擦去血漬,朗聲大笑,狂妄道:“終有一日,定會讓金鴛盟如同魚龍牛馬幫一樣,一夜覆滅。”

雲彼丘斜眼看向這位少年,欲言又止,轉念便將話吞了進去。

能與笛飛聲與之一戰的,只有那個人,而那個人,卻被他親手拉下神壇。

這偌大個江湖,不知道誰會是他的對手。

月明星稀,郊外樹林。

笛飛聲望著遠處隱隱有燈亮的小樓,心裡一鬆,邁步走過去。

咯吱!

他推開大門,裡面燭火搖曳,兩人正坐在桌前等候。

李蓮花撐桌起身:“給你燒了熱水,先沐浴更衣,然後再給你處理傷口。”

他端起一旁的燭臺,走進一旁的澡堂:“我往裡面灑了藥粉,肯定有點疼,你忍耐一下。”

笛飛聲聽著他的話,半晌嗯了一聲:“我見到了方多病。”

李蓮花將一旁的燭火點燃,哦了一聲:“他可有精進。”

笛飛聲退下衣衫,琵琶骨處的傷口已經被撕裂。

他面無表情地踏入浴桶之中:“不知……”

“你說的少年英雄……傅衡陽……想殺我。”

“讓金鴛盟如同魚龍牛馬幫一般,灰飛煙滅。”

李蓮花啊了一聲,失笑一聲:“果真是少年,人呢,卻是要有理想的。”

他抬手摸了摸,眯了眯眼:“我讓小哥來給你清理傷口……”

“我今日這眼睛,都是白茫茫的。”

笛飛聲見手上的血漸漸消散:“無礙,你隨意清理。”

李蓮花拿起手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