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足的是,這蠻子的狼牙棒看上去個頭不小,重量卻比烏龍棍輕了許多,令丹西頗覺遺憾。

雖然狼牙棒威力遠不如烏龍棍,但丹西這一計力劈有雷霆萬鈞之勢,任誰也不敢託大至不加抵禦。

炸雷轟響,草葉翻卷,騰起一片白色的粉霧,難聞的腥味撲鼻而來。

一個褐衫青面的老者撲出,狼狽地舉劍相迎,卻是差點讓丹西送命,令其受傷達數月之久的遠東老鄉——毒龍子。

這一力劈,本是丹西以伊森為假想敵使出的毒辣殺招,勢道純猛,且蘊涵著極厲害的後招。對付伊森,丹西可從來不敢稍有懈怠。

毒龍子接起來招來自然極其吃力,平常那張看起來很酷的青色麵皮漲成了一塊紫豬肝,嘴巴一張一合地喘著粗氣。

“原來是毒龍子老鄉啊!咱們有些日子沒見了吧!”丹西錯愕地止住狼牙棒的攻勢,端視眼前的對手,話語裡似乎帶些失望。

他本來以為身後跟蹤者是那個鬼魅般的伊森,剛才還在為自己武功精進,能夠預先覺察到伊森的追蹤而高興。

如今伊森沒有出現,卻把個跟蹤自己的老仇家毒龍子引出來了。

當然,這也不是一件壞事。相對於伊森,丹西當然更樂意與毒龍子對陣,況且自己內功痊癒,此時也是報當日的一箭之仇的好機會。

“丹……”

毒龍子剛欲說話,丹西手裡的狼牙棒又已經揮動。

動起手來,丹西可不會講什麼禮儀客套,危機重重的逃亡之旅上,他必須抓緊時間踢開一切絆腳的石頭。

丹西倏地左腳踏前,一棒朝毒龍子迎頭砸去。

這一招立顯丹西棒法之奇妙。剛才兩人過了一招而分開時,相距足有十餘米遠。丹西只輕踏一步,理應只有一兩米遠,可他就如變戲法般縮地成寸,轉目間狼牙棒已經直抵毒龍子腦門而下。

毒龍子無暇細想,手中長劍挺刺,一招毒蛇吐信,往狼牙棒架去。

丹西展顏一笑,化砸為搗,目標仍直取毒龍子的腦門。

毒龍子劍勢落空,不得不跟隨變招,手腕輕轉,縱劍橫撥。

“我說老鄉,這麼久不見,你還是沒什麼長進哩。看來你也就只能乾乾卑鄙偷襲的勾當。”

丹西嘴上不斷譏諷,手上招式更快。濃郁的殺氣將毒龍子全身罩個嚴實,氣機牽引下,全身勁力都集中於棒頭一點,挑劈點掃,招招不離毒龍子腦門半寸。

無論毒龍子如何閃避,狼牙棒就如嗅到血腥的鯊魚一樣,鍥而不捨地緊噬而來,不見腦漿崩裂、血浪翻滾,誓不罷休。

受傷前的丹西,單打獨鬥的武功就已經較毒龍子為高。當日之敗,實因事發突然,受到五人夾擊,手中沒有武器,更兼要保護兩位幼子的安全所致。

現今丹西內力精進,修為更深一層,又是心無旁騖地一對一,毒龍子立顯不支的敗象,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雖則兩人在實力上存在差距,但遠東蛇蠍派的武功也自有其出眾之處。其招式奇異詭怪,閃避身法如蛇之遊走,高大的毒龍子彷彿變成了一個軟骨人,騰挪盤繞,完全超離人體結構的限制,每於險處逢生。

雖然落敗已成定局,他仍能苦苦支撐,丹西要想迅速擊殺此人卻也不易。

“有趣、有趣!”丹西似乎頗覺好玩,帶著孩童般的好奇笑容,嘴巴又變成了長舌婦一樣喋喋不休:“老鄉,知道你為什麼沒有任何勝機,只有力竭身死一途嗎?總是跟著別人的步子跳舞,怎麼可能險中求勝呢?像個巴兒狗一樣聽命於人、像只獵犬一樣跟在我身後,動起手來又像只看門狗一樣只招架不還擊,活該你要死在這蠻荒的大草原上!”

奶奶的,老子要是能還手,還會不反擊嗎?毒龍子內心氣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