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部隊得到的情報恰恰相反。猛虎軍團的左翼這些天來一直馬嘶人叫,活動頻繁,各部的旗幟也不斷往這個方向彙集,連丹西自己的纛旗也跑到了這一側。相反,右翼卻要平靜得多了。”季爾登卻說道:“我倒是認為,像這樣大規模的軍事排程,對方不可能玩出什麼花招來,敵人的主攻方向應該在左路無疑,我軍也必須加強在這一側的防守,避免開戰後措手不及。”

天上和地下得到的情報迥異,遊牧聯軍原本指望兩方的訊息互相驗證,此時反倒讓自己陷入了迷惑之中。

戈勃特和手下將領邊走邊看,所見的情景倒是與季爾登所言相符。

戰陣的北段一側,猛虎軍團的左翼,丹西方面是一派緊張備戰的場景,大量的旌旗來回移動,士兵們忙碌地奔出跑進,在各處前沿陣地集結。

戰陣的南段一側,猛虎軍團的右翼或者說遊牧聯軍的左翼,雖然說丹西一方也在進行備戰,但卻遠沒有北側熱鬧,除了一些駐防部隊在挖溝築壘外,看不到大規模調動的跡象。

各族的首領和戰將邊走邊議論紛紛,有的贊同則尤的說法,要加強右翼防禦,有的贊同季爾登的意見,要加強左翼防禦,各持己見,莫衷一是。

惟有戈勃特一言不發,鷹一般的銳目仔細地掃視著敵方的陣地,嘴角是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

幾十萬人拉開架式對壘,正面戰線十分綿長,騎著馬視察一番都耗費了大半天的功夫。等戈勃特一行人返回軍營時,時間已近黃昏。

赤拉維急匆匆地跑上前來:“大汗,丹西射來書信。”

戈勃特接過信件,掃讀一遍。

“丹西答覆我們,同意於大後天交換戰俘,繳交贖金。”戈勃特面無表情地望了望周圍的首領和戰將。

“依我看,大戰應該就在那天爆發。沃薩族戰將留下來,其他人立刻趕回本族軍隊的營地,做好最後的迎戰準備!”

各族首領和戰將扯動韁繩,縱馬離去,戈列塔、季爾登、赤拉維和希萊茨基等人隨著雄鷹可汗下馬步入了帥帳。

“季爾登,你觀察戰場還是不夠細心啊!”戈勃特親手給幾個杯子裡斟上奶酒,遞給眾人:“丹西此人是最擅長耍花招,像小丑一樣喜歡錶演。你認為這樣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很難隱跡藏蹤,他卻偏偏要出其不意,暗渡陳倉。”

“哦,為什麼?”征戰多年的季爾登還有些不服氣。

“不知道你看出來沒有,在北側戰場上,雖然猛虎軍團在前線陣地上喧噪不已,不斷集結部隊,實際上卻只是派幾個縱隊的人,在營壘口出出進進地折騰所造成的效果。”

戈勃特啜飲著奶酒沉聲道:“實際上,雖然這些部隊打出不同的旗幟換來換去,卻是同一幫人所為。”

“為了迷惑我們,丹西還特意將這些人打散建制,不斷地排列組合,保證前後兩批人絕不重複。可是,只要你足夠細心,就能發現,隔上一段時間,就會有一些老面孔跑出來招搖,雖然隊伍打出的旗幟番號跟前面的已經完全不同了。”

每一位梟雄,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殺出來,都必須有過人之能。狄龍的心細如髮,體察入微,已經令孔狄驚服不已,而草原聯軍首領戈勃特在這方面的能力亦不遑多讓。

深厚的內力、敏銳的眼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令他不僅是番號旗幟,連敵營裡的一些普通將士的面容都分辨得出,並能牢記心中。

猛虎軍團精心策劃的虛張聲勢惑敵之計,蒙過了季爾登,卻無法騙過戈勃特的法眼。

“我看,丹西是在前沿戰場北側故布煙霧,造成主攻我軍右翼的假象,實際上卻藉助營壘的掩護,在軍營內部,在我方斥候無法覺察的地方,悄悄調兵往南側集結,這也是為什麼地面上與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