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馬鼻,直接渡河已不可能,只能藉助水上工具了。

水面作戰,風力的藉助成敗攸關,觀天時,辨風向,是每位指揮官戰前必做之功課。今天的斜河戰場,吹的既不是南風,也不是北風,而是輕微的東風。看來老天爺也保持不偏不倚的態度,給雙方一個公平交手的機會。

維涅夫跨上一匹高大的青驄馬,端望著兩岸的形勢。六十多歲的老將軍,全身是閃特傳統的黑色鎧甲,襯挺著高大的身軀,顯得異常的威嚴。

老將沒有戴頭盔和兜鍪,已被歲月染白的頭髮,隨風飄動,飽經滄桑的臉上留有幾處傷疤。

今天,除五千人防衛威斯特城堡外,維涅夫轄下其餘近四萬大軍都衝出了城堡,在斜河北岸佈防。看得出來,維涅夫治軍非常的嚴明,幾萬大軍靜靜地列陣站立,等待著大戰的來臨,整個北岸戰場鴉雀無聲,沒有一絲喧囂。

一匹黑色的快馬從西方馳來,奔騰的馬蹄濺起片片微塵,如閃電般從狹長的軍陣通道穿過,轉瞬就來到了維涅夫的身前。

維涅夫的兒子,鄧肯騎士翻身下馬,躬身行禮。急速的趨馳,令他有些氣喘,年輕的臉龐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維涅夫將軍,在戰場以西十五公里處的黑石灘和三十公里處的雷頓渡口,都發現有猛虎軍團騎兵在對岸集結,人數各約有千人左右!”

“嗯,知道了。”維涅夫的目光慈愛地望了一眼愛子,輕應一聲後,就繼續觀察對岸的情況,不再答話。

“鄧肯先生,有沒有發現其他的軍隊?”維涅夫身旁的一位將領沉聲問道。此人年近四十,高大魁梧,頭髮已經全禿。他的眉毛很淡,乍一看,渾圓的腦袋上似乎寸草不生,加上那對精光閃閃的圓睜虎目,煞是兇悍彪勇。

鄧肯搖搖頭:“尚未發現。”

維涅夫瞟了一眼手下猛將:“凱日蘭將軍,不要勞神了,這是丹西在故佈疑陣。示形者,分兵也。而今對方兵力是我方的兩倍,但我方據河固守,丹西的軍隊無法展開,他的人數優勢已經被斜河險阻抵消了。現在他在斜河上游各處佈下偏師,就是希望我方分兵前去把守,從而減輕他渡河時的壓力。假如他真想偷渡,又怎會如此不注意形跡?況且現在汛期來臨,斜河水漲,沒有水軍,騎兵又焉能渡河?鄧肯騎士,你帶五百騎兵日夜沿河巡邏,發現情況立刻通報指揮部!”

老將維涅夫對愛子發完命令後,轉向凱日蘭:“凱日蘭將軍,你率水陸兩萬人在河岸迎擊丹西,其他人跟隨我在後壓陣。今天就讓我們給丹西這個奴隸角鬥士瞧瞧閃特騎士的厲害,用猛虎軍團的屍首填平斜河!”

凱日蘭拔出彎刀,劈空一揮,刀通人性,發出耀眼的亮光和慘烈的鳴響。數萬將士也同時舉起武器,發出響徹雲霄的怒吼:“剪除猛虎,消滅丹西!剪除猛虎,消滅丹西……”

在斜河的南岸,緊張而有序的備戰工作也接近了尾聲。上百艘小型艦船從水寨中依次駛出,在斜河南岸一字排開,猛虎軍團的將士們井然有序地快步上船,操櫓楫,張風帆,拔兵刃,拉弓弩,做著最後的戰前準備。

丹西和李維站在岸邊臨時搭建的一座高臺上指揮戰鬥。這座高臺以橡木搭成,穩固堅實,高十餘米。站在高臺上,寬數里的廣闊戰場形勢盡收眼底,便於指揮官統攬全域性,發號施令。在高臺的中心,矗立著一面巨大的纛旗,紅邊黃底,金黃的緞面上,用烏絲繡出一隻張牙舞爪的猛虎,右邊是一行遒勁的寶藍色大字“猛虎軍團”。

微風忽猛,吹得纛旗舒展開來,獵獵作響,旗面上的猛虎也有了靈性,遠遠望去,彷彿在半空的雲端翻騰跳躍,端的是威猛無比!

高臺下,排布著兩行巨大的戰鼓,精壯的鼓手赤裸上身,靜立鼓前。他們的身後,則是兩排嗩吶和號角手。

今天的丹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