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劉伯溫那慈祥和藹的面容,以及那些年在書房中,恩師孜孜不倦、循循善誘的身影。

淚水,在這一刻,悄無聲息地滑落,滑過堅毅的臉龐,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瞬間被無聲地吞噬。

‘先生,大明太子朱標,定不負先生所願,以黎民百姓為己任,做一位聖王賢君!’

朱標雙手焚香,頷首而拜,在心裡默默發誓。

一代聖君的萌芽,從此刻間破壤而出。

“先生,我朱樉從小調皮頑劣,只願自己逍遙快活,幸得先生不棄,教我學識,教我謀略。

我如今幸領錦衣衛指揮使一職,他日為大明剪除惡疾,還望先生在天上佑我百姓!佑我大明!”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朱樉,一介秦王之身,猛的跪倒在劉伯溫靈柩之前。

“殿下!殿下!家父何德何能,萬萬不可如此啊殿下,快快起身!”劉漣及一眾家眷,霎時慌亂不已,連忙要去扶這位王爺起身。

“笑話!孤雖為秦王,但亦是先生的學生,學生拜先生有何不可。

況且,此次,也是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一番歉意,是我朱家對不起先生。好了,不必再多言了。”

說罷,朱樉推開作勢要攙扶之人,自顧自的為劉伯溫,這位恩師,磕起了響頭。

“先生,一路好走。”朱樉突然高聲喝道,為曾經恩師送行。

來弔唁的人見到此景,無不駭然。要知,從古至今,以王爺之軀跪拜臣子,為之送行可謂是少之又少。

此刻,劉伯溫的家眷們,皆是被朱樉的一番行徑,感動的涕泗橫流。

‘阿爹,您這輩子,值了。您看見沒?大明秦王為您磕頭送行了~’劉漣心中感慨唸叨。

···

“倆位殿下,恕草民還在披麻戴孝,不能相送殿下。”

劉漣眼見太子秦王要離去,便隨行到院落之外,拱手請罪道。

“好了,漣哥兒,又不是不熟,何必如此見外,好生不利落。”朱樉牽過馬匹,笑著對眼前這個小時玩伴說道。

劉漣苦笑著搖搖頭,懶得搭理這憊懶貨。

“好了,若有困難,記得去找錦衣衛。其它不必多言,我等走了。”

語畢,

朱標與朱樉跨上駿馬,身後是緊隨其後的禁衛軍行伍,馬蹄聲在寧靜的空氣中迴響,帶著幾分莊重與不捨。

朱標回望了一眼劉伯溫的宅院,眼中閃過一抹堅定與哀愁交織的光芒,隨即一勒韁繩,馬兒前蹄輕揚,率先踏入了微風之中。

朱樉緊隨其後,他的臉上雖掛著不羈的笑容,但眼神中卻難掩對恩師的深切懷念。

兩騎並驅,如同兩道閃電劃破薄霧,向著遠方疾馳而去。

沿途,草木幽深,啼叫鳴鳴,彷彿大自然也在為這兩位即將踏上新徵程的皇子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