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聞言,眼神驟冷,彷彿冬日寒冰,直刺人心。他緩緩轉身,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輕輕拍打在桌上,信封上的火漆封印在昏暗中閃著不祥的微光。

“胡大人,這是我從你府邸密室中搜出的信件,字裡行間,可都是你與探馬軍司舊部勾結的證據。

你若仍執迷不悟,別怪孤對你家人下手了!自從孤失去了王妃,孤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在乎的了!”

胡惟庸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但轉瞬之間,那份慌亂又被一種奇異的平靜所取代。他抬頭,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視朱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孤要把你的家眷,一個個活剮了,下油鍋,炸給你吃可好?”

“先從你的孫子孫女開始?”

“還是從你最疼愛的小兒子開始?”

“他們的肉嫩的狠!!”

“孤有經驗,還記著那個探馬軍司的領頭人麼?”

“孤親自把他的肉剮了下來,餵給他吃了!”

朱樉溫和的話語,卻讓胡惟庸的瞳孔猛地一縮,周身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寒氣籠罩,他顫抖著嘴唇,試圖從朱樉那張平靜卻暗藏殺機的臉上找到一絲玩笑的痕跡,但只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決絕與冷漠。

汗水沿著他蒼老的額頭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發出細微卻清晰的聲音。他的喉嚨艱難地滾動,卻只能發出幾聲乾澀的嗚咽。

四周的空氣彷彿凝固,只剩下朱樉那溫和卻字字誅心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堂內迴盪,每一句都如同鋒利的刀刃,切割著胡惟庸的心理防線。

“朱樉!!你這個魔鬼瘋子,會遭報應的!!”

“自從你們把瑛兒逼死那刻,孤早就瘋了不是?”

胡惟庸看著朱樉那平靜下的瘋狂,再也強硬不起來。

信了,他信。

這簡直是一個瘋子!!

胡惟庸深呼一口氣,壓下內心的恐懼,沉聲道:

“我交代!!”

“只有一個要求,給本相和家人一個痛快的吧!”

語氣中帶著一絲祈求。

“那就看你的話,對孤有沒有用了!”

胡惟庸在恐懼下,很快的全部交代清楚了。

現在的他,只求速死!

“朱樉,你膽敢改稅制土製,你不會好死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起碼,比我慘多了,哈哈哈哈!”

胡惟庸冷笑的看著眼前的秦王,瘋狂大笑起來。

朱樉的身影在昏暗的燭光下拉長,他未再多言,轉身之際,衣袂輕揚,帶起一陣冷風,吹散了空氣中殘留的緊張與血腥氣息。

他步伐穩健,穿過那道厚重的鐵門,每一步都像是將過往的恩怨徹底拋諸腦後。門外,夜色更濃,寒風凜冽,萬家燈火在他身後漸行漸遠,彷彿是與一個時代的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