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陣陣黑煙,即使已經過去半日之多,那刺鼻的焦味也直撲入鼻。

士兵們踏著鋪滿的灰燼,靴底偶爾踢到未燃盡的殘骸,發出沉悶的聲響。

四周,烏鴉盤旋,發出淒厲的叫聲,為這死寂之地添了幾分不祥。

偶爾,一陣風吹過,彷彿還能聽到遠處微弱的哭泣。

卻未能喚醒,朱樉心中為數不多的善意。

甚至,連一絲一毫多餘的表情,都不存在。

···

又三日後,

朱棡麾下的一萬多士卒,在經歷幾日的屠殺後,每個人都早已麻木,只是不斷的聽從朱棡的號令,又是機械的揮動手中的兵戈。

他們一個個身上原本明亮的盔甲,早已化作濃厚的一層黑色。

那是鮮血,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此刻已經將那一身身的鎧甲,浸染的入味三分,血氣滔天。

就當大軍機械的,準備繼續前行時。

遠處,一匹快馬疾馳而來。

馬蹄聲傳到每一個人的耳邊,哪怕沒有朱棡的軍令,此刻這萬數計程車卒,已經舉起手中的兵器,對準遠處的來人。

滔天的血氣,驚悚的殺意,直撲來人。

來人那胯下的馬兒,也是自幼在草原長大,頗具靈性。

在遠遠的感知到這股危險後,拼死都不願再向前踏出一步,更是準備隨時用力甩下馬背之人,而逃之夭夭。

來人感受到胯下馬匹的倔犟後,只好無奈勒馬停住,遠遠的揮舞錦衣衛的信物,隨即翻身下馬,快步跑上前去。

而這錦衣衛剛下馬,那馬兒,直接逃竄,絲毫不敢回頭。

跟在朱棡左右隨行的錦衣衛,看到來人揮動錦衣衛的標緻信物,縱馬上前對朱棡行禮道:

“晉王殿下,來人乃是我錦衣衛的弟兄,此刻前來,想必是前方有所訊息!”

“還勞請殿下,能安撫一下麾下的將士,莫要衝動!”

朱棡聞言,臉上才有了別樣的神情,不再是那般冷漠,轉頭望向麾下的將士,眉頭緊蹙。

“一個個都幹什麼呢?!”

“聽本王號令,原地休息,不得下馬!”

“喏!!”

朱棡的一聲令下,剛剛那肅殺的氣氛,才有所緩和,就連隨行一路的錦衣衛也鬆了一口氣。

換誰,誰能舒服呢?

就算都是自己人,那也怕啊~

生怕這些軍中的殺胚,一個殺紅眼,把自己宰了,那多冤的慌!

不消片刻功夫,

那名錦衣衛,一身草原人打扮,很快就來到了軍陣前,在感受到那股刺骨的殺意後,不由的嚥了嚥唾液,對著朱棡行禮道:

“錦衣衛李源,拜見肅王殿下!”

“免禮,速說!”

“是!殿下,前方不消五十里外,王保保匯聚了目測約十數萬的草原鐵騎!”

“另之後的,一路上,再無其它小部落!”

“那英倫可在此處?”

雖自己手下只有一萬之多的兵馬,但朱棡並未有絲毫的畏懼,反而皺著眉頭問道。

“回殿下,那英倫就在大軍之中!”

“大軍之外,我錦衣衛的副指揮使,秦一大人,正在暗中巡查!”

“勢必不會讓那英倫有絲毫逃竄的可能!!”

“呼~~”

朱棡聞言,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直接轉身對著麾下將士下令道:

“傳本王軍令!”

“所有將士,即刻安營紮寨,留下守衛之人,其餘人全部休息!!”

“但,所有人不得卸甲!一旦有號令,本王要你們能即刻出擊!”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