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叛賊?是張須陀謀略過人,還是他帶兵有方?某認為,張須陀的戰鬥力之所以飛速增長,在於右候衛府給他提供了大量的武器,包括重兵,若沒有充足和鋒利的武器,張須陀對盤駐長白山的叛賊亦是無可奈何。”

段綸反問段文操,“徐州賊的實力難道會超過齊州賊?張須陀假若不是另有圖謀,一定要把齊州賊趕進魯郡,王薄和孟讓可能早就敗北了,所以,某認為,叔父只要從巨陽、梁父一線抽調兩個團南下,配合瑕丘留守團,以三個團的兵力圍剿徐州賊,足矣。”

段文操沒有說話,他始終在想著董純寫給自己的信,試圖從中尋找到有關徐州賊的訊息。董純和梁德重都是沙場老將了,卻讓這夥徐州賊逃出了他們的手掌心,這是很丟臉的事,由此也可以推測到這兩個老傢伙當初就像段綸一樣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結果馬失前蹄,栽了個大跟頭。

要謹慎,一定要謹慎,如今前有狼後有虎,張須陀和董純又有南北夾擊自己之可能,而東征在即,兄長段文振做為東征的主要策劃者之一,現在正是日理萬機的時候,一旦自己在魯郡鬧出什麼天大動靜,驚擾了兄長,可能會引發一系列重大變故,甚至會影響到兄長和東征大計。一步錯步步錯,所以第一步千萬不要錯。

段文操遲遲不拿主意,密切關注著瑕丘、曲阜一線的局勢發展,顯得瞻前顧後、優柔寡斷,這讓段綸腹謗不止,暗自嘲諷叔父老了,有些不中用了。

就在這天晚上,彭城郡丞崔德本的密信送達到了段文操的手上。

看完書信,段文操暗叫僥倖,幸好自己慎重,沒有在一怒之下倉促派出軍隊,否則可能有大麻煩。

崔德本在密信中詳細述說了這夥徐州賊在通濟渠兩岸的惡行,其中最讓段文操和段綸震驚的是,重兵船隊被劫,永城鷹揚府四個團全軍覆沒,鷹揚郎將費淮陣亡,鷹擊郎將王揚失蹤,而董純和梁德重的反應也算快速,呼叫十幾個團圍追堵截,但賊人成功跳出包圍,並且大搖大擺地由彭城城下渡河而去。董純一世英名付諸流水,更嚴重的是,他的政治對手們會藉此機會蜂擁而上,董純的官職肯定保不住,甚至會被趕出軍隊,剝奪軍權。

段文操暗自驚駭。段綸更是臉色鐵青,久久不語。

叔侄二人的腦海裡,不約而同的掠過一個念頭,徐州賊的背後有“黑手”,而這個黑手肯定來自東都,且徐州有人默契“配合”徐州賊的燒殺擄掠,最終把董純掀翻在地,給了朝堂上的隴西系以沉重一擊。

好厲害的手段,到底是誰想掀翻董純?掀翻董純的目的絕不僅僅是打擊隴西系,肯定還有更大的目標,那麼目標是什麼?當前朝堂最激烈的矛盾就是改革派和保守派的矛盾,而東征就是改革派發起和推動的,保守派強烈反對,為此皇帝和中樞已經撤換和罷免了不少大權貴。

難道徐州賊背後的“黑手”是想阻止東征?

段文操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掀翻董純可能是個“障眼法”,真正的目標十有**就是自己。

自己一旦沒能穩住魯郡,導致整個齊魯地區陷入混亂,繼而影響到東征的準備工作和東萊水師的渡海作戰,那麼東征必然要延遲,而遠東作戰因為季節氣候等原因,攻擊時間最多隻有半年,初夏進攻,深秋停戰,假若攻擊時間推遲過長,攻擊時間不夠,那麼今年的東征計劃只有停止,等待來年再戰。

但這個“障眼法”的破綻也很明顯,那就是以徐州賊之實力,竟在徐州官軍的圍追堵截下跳出了包圍圈,並且大搖大擺地從彭城城下渡河而走,這就匪夷所思,經不起推敲了。董純、梁德重雖然都是關隴人,都是保守派勢力的成員,但不一定知道這個陰謀並且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