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沒看錯,此次南侵的西夏近五萬大軍,只剩下了數百人,其餘人等都隨著滔天雪水,葬身在了好水川中。

狼狽不堪的張元等人,也看見了一身緋紅官袍,身披雪白大氅的韓明。

雙方隔著弓箭手的射程外,遙相對立。

只不過一方灰頭土臉,丟盔卸甲,狼狽不堪;而另一方,輕鬆自在,好整以暇,不似戰場作戰一般,而像出門踏春的學子。

“大宋陝西經略安撫轉運招討等使,判永興軍路,翰林學士兼權知制誥,中書舍人,中散大夫、定遠將軍、上騎都尉韓明在此,爾等還不束手投降,更待何時——!”

韓明身後的永曾扯著嗓子大吼一聲,聲震波濤,讓人不由膽寒數分。

“好一個韓明韓靜遠,小賊——,爾可敢上坡來決一死戰——!”

沒藏悉陵眼神冷光四溢,手中大鐵槍直指韓明不斷叫囂著。

“放箭。”

韓明嘴角含笑,端坐木舟之上,隨手輕揮,示意弓箭手放箭。

“是!”

身後眾將立馬招呼人手,三輪散射。

坡上眾人見此,紛紛提起兵器不斷揮舞,試圖撥開箭羽。

奈何宋軍選擇散射,沒有明確同一方向,這樣一來,坡上西夏士卒分不清具體箭道,紛紛被射殺當場。

有僥倖躲避脫逃者,也被箭羽傷及肩膀上身等各處,隨即傷痛難忍,倒地不起,哀嚎遍野。

看到韓明如此不講武德,沒藏悉陵與細封卜弋紛紛開口大罵,整個天地間都回響著怒吼與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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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略,我們不活捉嗎?”

被韓明一手提拔起來的景喻見狀,有些語氣莫名的問道。

“戰打到這個份上了,沒必要在拿士兵們的生命往裡填了,只需留下張元、沒藏悉陵、細封卜弋和費聽綏安四人即可。”

韓明語氣有些淡漠,似乎對於當面的西夏士卒,完全不當人看。

“張元、沒藏悉陵留著還好理解,剩下那兩個為啥也要?”

折克行有些小聲嘟囔一句。

“閉嘴,經略行事自有主張,輪得到你插嘴。”

折克柔立馬神色一變,低聲怒斥道。

“無妨,立之,這個也不算什麼,我留下細封卜弋和費聽綏安,不過是想和西夏內部的党項八部做個交易。”

“此二人是細封部族與費聽部族少有的統兵將才,也許能賣個好價錢也說不定。”

韓明輕笑著解釋了一下,但是這話聽在眾將耳中,是那麼舒服。

究其原因,還是與西夏多年征戰中,許多宋軍將領也是被俘虜,然後宋廷支付大量布帛歲幣才換回來的,可謂屈辱至極。

韓明這一手,也是完美實現了戰前所說的‘攻守易形’了,他們大宋也要讓西夏嚐嚐,交錢贖人的羞辱!

“經略,那到時候這任務交給末將唄!”

折克行剛才雖然被自家兄長罵了,但是渾不在意,這種談判贖人的任務,可是漲風頭的事情,怎麼能不插一手。

“經略,這種人不麻煩折將軍了,末將全權代勞即可!”

姚古哪裡是好相與的,這種好事怎麼能讓折家獨吞,自己也要參一手。

看著兩個小將在那裡爭搶任務,韓明等人相視一笑。

最後還是楊文廣出聲制止道:“好了,這種事情,最後還是要朝廷和官家做主,你們再怎麼爭也無濟於事。”

聽到這話,二人只能默默無語淚兩行,也是,這種漲臉的活計,朝廷上那些文官就得搶破頭,哪裡輪得上他們。

“到時候,我上表朝廷,讓你二人隨使團一起可好?”

韓明側頭有些好笑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