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想笑不敢笑。

“好了,朕看這事兒還是交給曾卿吧,等咱們小韓相公回京,就到樞密院報到,這些規矩好好教一下他。”

“是,臣接旨。”

曾明仲微微一笑,臉上的鬍鬚不自覺的抖動幾下,顯得很是開心。

而反觀韓章則是一臉鬱悶的盯著陛下,自家孫子憑啥要讓旁的人給撈去了。

結果下一秒仁宗皇帝的話語讓眾人都有些駭然,不可置信的盯著低頭寫字的老皇帝。

“曾卿,既然你要教,那讓韓明給你做個副手怎麼樣?”

此言一出,不但是這些朝廷大佬,就是一旁幹雜活的小太監宮女都身子一抖,連忙趴伏在地不敢吱聲,整個文德殿陷入死一般寂靜。

“嗯?怎麼了?”

仁宗皇帝感覺大殿一下子變得寂靜,有些不解的抬頭。

“陛下,此事重大,是否需要上政事堂討論?”

富彥國立馬接過話題,嚴肅行禮問道。

“呵呵,這個不著急,朕就是隨口一說,先按下吧。”

老皇帝這一表態讓所有人都喘了一口氣,撫平內心的驚濤駭浪。

曾明仲什麼人?大宋樞密院最高長官樞密使,從一品大員,二府三司制度下的‘別名宰輔’,和富彥國、韓章等人一樣,參與大宋軍國重事。

給這位大佬當副手,那不就是樞密副使,或者是同知樞密院事、籤書樞密院事、同籤書樞密院事這樣的職位嗎?

總之就是一個正二品副貳官的大員跑不了,當然作為樞密副使這類級別的官職,那也是必須入政事堂的角色。

這樣一來,韓明這小子就真的算是進入宰執之列,可以被眾人稱呼一句大相公了。

一想到此,這些大佬都有些肝顫,畢竟一個二十出頭的宰執,這他媽上下五千年也沒見過啊?!

對了,要是算上先秦時代的甘羅,那其實韓明這個問題也不大,畢竟甘羅十二歲拜相,這才是最無解的大佬。

而這幫大佬想到自己二十出頭的時候,有的人還在家胡鬧沒有進入仕途,有的人就是進了仕途,也在翰林院內苦苦熬資歷呢!

稍微有能力厲害的人物,也是外判地方,主政一方,基本和韓明比不了。

按照這幫人老成精的重臣的分析,仁宗皇帝哪裡是批評韓明不懂規矩,這是明晃晃打算讓韓明出將入相,提前安排到樞密院學習,為入政事堂做準備。

這個想法一出現,這幫朝廷大佬都羨慕不已的看著老神在在的韓章。

靠,怎麼啥好事都被這老傢伙攤上了,自家咋就不出一個和韓明一樣的孩子呢?

這樣自己的腰板在所有人面前都挺得起來,還擔心什麼家族傳承中斷的糟心事呢!

不論這些大佬如何思索,只要是沒有違背相關祖制,那麼韓明的封賞問題,還是要仁宗皇帝一言堂的。

“樞密院過完眼把捷報呈給政事堂,然後明發天下,讓大宋軍民都看看,都好好樂呵樂呵。”

“還要號召大宋全軍上下,學習一下咱們韓經略是怎麼打仗的。”

老皇帝收筆落座,讓皇后娘娘把這幅墨寶送給韓章。

“朕閒來無事,臨摹一幅小韓相公的詩詞,就賜給大相公吧。”

仁宗皇帝笑眯眯的說道。

“臣多謝陛下賞賜——!”

韓章開心的接過這份陛下親自手書的墨寶,緩緩開啟。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大宋嘉佑七年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