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親爹那早見過了,她爹拿了她賣身的錢討了小妾,小妾一生了孩子,他便讓那小妾把她病在床上的孃親氣死,來府中朝她討錢不能,還把她打了個半死。

若不是小姐,她便也被他打死了。

想來,現下小姐能靠得住的,確也只有嫁妝了,而這放在魏家的嫁妝,定要死死看住了才成。

杏雨一直站在圓門的角落垂首不語,魏瑾泓走之前掃了這站在角落不聲不響的丫環一眼,帶著蒼松翠柏去翰林院。

路上,蒼松奇怪地問,“大公子,少夫人怎會讓那個怪里怪氣的丫環伺候?”

“是啊,”翠柏也奇怪地撓頭道,“跟她說話,三句答了不一句,那一句聲音還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對,對,對,”蒼松連連點頭,“天天板著個臉,跟誰欠她三百兩銀似的,我看她手腳也沒多快,大少夫人怎帶回來這麼個丫環伺候?我先前還想她是有多好,才讓夫人求了賴大人帶回來。”

“哪想,不過如此。”翠柏補道。

“是,不過如此。”蒼松附和。

魏瑾泓聞言未語,臉上神色未變,帶著他們不緊不慢地往前院走去。

是有多好才讓她求了人帶回?那丫環也沒有多好,不過就是為了給她出口氣,明知是條死路,但也連命都不要,也要替她出口氣罷了。

她最愛的,就是這般人物,因著這兩個為她死的丫環,她撇下以後定要看他生不如死的話,就此離開了魏家。

他那時憤恨她的刁蠻無理,任性愚蠢,甚至他還因她離開他,為自己還覺得痛苦而覺得屈辱,但卻覺得她想看他生不如死,這話卻是虛妄了。

他曾強留下她,不過是看著那些年的情份,因著那點所剩不多的單薄喜愛。

但要是沒有她而覺得生不如死,她真是還是當年那個拉著他的袖子,問他會不會一生一世喜愛他的天真小姑娘。

只有待事過境遷,時隔太久後,他才明白,她說的完全不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

而是她早已看明白了他們的路,並設下了陷阱。

她合人把能幫他的人一一折掉,剩下一些只會啃他的骨頭,吸他的血的血蛭,慢慢看著他被這些人齊齊包圍,日夜殫精竭慮。

真是隻差一步,僅僅只差一步,她就會真的如願地看到他生不如死的境地。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完。

☆、最新更新

不日蘇旦遠攜家眷到了京中,最欣喜的人莫過於賴雲煙了,得知魏瑾泓過兩日會帶她拜訪蘇家後,她看著魏瑾泓都覺得順眼不少了,這兩日格外慷慨大方地沒跟魏瑾泓說話,沒去擠兌他了。

少了她的話,魏瑾泓進了內院,一片靜寂無聲。

偶爾瞥向賴雲煙,她看到他,就給他一個絢爛的笑。

她毫不掩飾顯示著她的大方,提醒他,想從她這裡得個好臉色,那就得做她歡喜的事。

除此之外,也再無別的了,那些曾經的溫言笑語,真是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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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那個未曾謀面過的蘇七姑娘蘇明芙,賴雲煙也不知初次見面,她這個小姑子該送何禮才好。

想來想去,都拿不定主意,即日就跟魏母賣了嬌,說要出府去布莊挑幾塊布,想看看京中新出的布有幾樣新奇的,想當成見面禮送給蘇姑娘。

“你不是有些好的?”魏母聞言便問。

她這兒媳的手裡,即便是難得一見的金蠶絲綢都有好幾匹。

“我手裡的那些啊,”賴雲煙聞言靠近魏母小聲地說,“我自己都捨不得用呢,即便是那蠶絲綢緞,我都想著等到入夏,給您一匹做裳,還有一匹用來給夫君做裡裳穿,自家人都且用不過來,就……”

話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