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胃疼得特厲害,所以就一直待在屋裡躺著沒有出來。

前天我從工地上下來到公社開過會以後,早就想著去好好看你一下。你看你看!誰叫我忠於毛主席他老人家的一顆紅心始終不變呢!到這兒了我也整天閒個不住,還得到處繼續跑著瞭解抓革命,促生產的實際情況,忙的我就沒有個工夫去看你。走走走老華!現在就到我家裡去,讓你嫂子炒上兩個菜了,咱哥倆喝上它幾盅咋樣?“

別看嘴子任得賢對著我使勁賣乖順帶著吹捧他自己,其實他肚子裡裝的那一堆爛花花腸子,就是怕我在人面前冷不防兜出他和安然的事情罷了。

本著偉大領袖毛主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我此時也裝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側身避開嘴子任得賢落音繽紛的飛濺唾沫,話中有話的對他嘲諷著說:“誰不知道咱們任書記是全大隊最忙活最熱心的人啊?既要到處跑著抓革命,促生產,還要時刻關心每個群眾的家庭生活,尤其對我們大隊的四個男女知識青年,那更是無微不至地照顧到身體和健康上來了。

我得這麼個爛慫胃病都讓任書記如此牽心,心裡確實感動地都快要尿流屁淌了。既然任書記對我這麼熱情,我正巴不得呢!

說走咱們現在就走!咱哥倆今天就喝上它幾盅,再好好地諞上一陣子,反正也已經有好長時間,咱哥倆沒有在一起真正諞過心裡的話了。“

嘴子任得賢本想他隨便客套上這麼幾句後,我就會推辭不去,他也好搪塞幾下後可以就坡下驢。誰知我沒有搭理他的那個狗屁茬子,反而隨著他嘴裡這樣賣牌,就勢給他來了個順水推舟。這一下把嘴子任得賢窘迫地趕忙應口對我趕忙說:“就是就是,老華確實說到我心坎上去了,咱們現在立馬就走,今天諞不夠心裡話就不算完。”

等我和嘴子任得賢坐到了他家的炕上,他老婆弄了個蒜苗炒雞蛋和涼拌蘿蔔絲,給我們端到了炕邊放的小方桌上,就又到院子裡去忙活別的事情以後。嘴子這才從牆旮旯放的大木箱子裡面,拿出了一瓶茅臺和一盒牡丹煙,給我和他在杯子裡倒上酒和點上煙後,神情就有些怪怪地對我小聲說:“老華!你現在心裡頭肯定懷疑我咋有這些東西?其實把事情說穿了也毫不奇怪。你知道蔣書記在你們上次回G市後給我說了啥嗎?”

我抽了一口煙後,就斜著眼睛對嘴子任得賢調侃著說:“你們領導之間肯定是說將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的事情,其外還再能說什麼呀?難道會說我肏了你們六隊的那幾個姑娘的事情不成?總不能……”

嘴子任得賢往嘴裡倒了一杯酒後,趕忙就打斷了我的話頭,然後往外面看了幾眼,接著就把他圓圓的腦袋湊到我跟前,散發著一股蒜臭和胃酸氣的嘴對著我,神色帶點緊張地對我小聲說:“老華!你先不要急著說好不好?蔣書記說的是於化民那個屄鐵嘴,如果再加上你這個老土匪,既然已經知道我倆和彭小麗安然的那些底細,叫我以後可千萬不要惹你們這倆個傢伙。否則的話,可……?”

我也往嘴裡倒了一杯酒,接著又抽了一口煙後,心裡懷著急切想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臉上又似乎表現的漫不經心地對嘴子說:“我說任書記!於化民和我只不過是個你們手底下的平頭老百姓罷了,哪有那肏天的本事值得你們這樣害怕呀?”

嘴子任得賢聽我這樣說了以後,馬上向我搖了搖頭,擠了幾下眼睛,接著又對我小聲說:“蔣書記對我說於化民既然能把趙玉貴那個雞姦犯告到監獄裡勞改上好多年,他們倆個也肯定能把我們倆個告到縣革委會。至於我倆能不能掉了腦袋?我看過這一方面的好多檔案,估計也八九不離十。你和我以後就儘量順著他們些地方,有招工的了就趕快把他倆打發出去,免得到時候我倆為這件事情丟了吃飯的傢伙。”

我聽嘴子任得賢說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