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袖一揮,床單將天南王一裹,拎著她出去了。

留下君珂在原地傻眼,腦子想得打結。

這話什麼意思?

他到底,知道不知道真相?

愣了半天,眼看納蘭述將要拎人出去,趕緊道:“等等,你先出去,我要和這女人說幾句話。”

“小心機關。”納蘭述眼睛一掃,注意到應該沒有機關了,才將人交給她。

君珂對他露出一臉狗腿的笑,覺得納蘭大王越來越氣場強大,而自己越來越衰。

她揣著這樣鬱悶的心情,把天南大王拎到了屏風後,半晌,屏風後傳來砰砰乓乓的悶響,拳頭擊打在肉上的聲音,疼痛低哼的聲音,還有某人滿腔鬱悶惡狠狠發洩的聲音。

“叫你亂說話!”

“砰。”

“叫你胡勾搭!”

“砰!”

“叫你沒留下大波!”

“砰!”

“叫你聽大波的胡扯!”

“砰!”

天南王的慘哼聲悶在被子裡,心裡著實冤枉——蒼天啊,又怪我沒留下那女人,又怪我聽她的話,這是叫人怎麼著?

可憐的天南王,躲著某人的老拳,眼睛對著宮外瞟啊瞟——今天怎麼回事,自己豢養的那批異士,怎麼到現在都沒出現?自己萬分合作,問什麼答什麼,就是為了拖延時辰,可是那些人到哪裡去了?

這女人自身性格古怪暴戾,也並不算才能出眾,她能掌控天南州,並在近期形成獨霸之勢,有兩個原因,一是她天生媚術,吸引得一批人死心塌地;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因素,就是她還有個謀士,雖然來了短短時日,但極有手腕,助她收服了那一批能人異士,替她把各類政務處理得井井有條,才有她如今的狂嬉花叢,自在放縱。

但是今天,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沒出現,按說機關一啟動,她的謀士就該察覺,並通知其餘屬下進行援救反攻,但到現在,都沒任何動靜。

君珂看她眼睛亂飛,想著她先前的媚眼,氣就不打一出來,砰砰乓乓拳下如雨,打了個痛快淋漓。

納蘭述已經點倒了殿內所有的宮女,負手在屏風外等著,聽著裡面的隱約動靜,眼神似笑非笑。

半晌君珂出來,將手中拎著的鼻青臉腫那一團,交給納蘭述。

納蘭述瞟瞟面目全非的天南王,問她:“問好了?”

君珂頭一昂,下巴一抬,“好了!”

天南王氣息奄奄——你有問我什麼?你盡用拳頭問候了!

“委屈大王。”納蘭述和藹地對天南王道,“陪我們城外走一趟,你那安排在城外挖溝阻擋我等前進的軍隊,我看體格都不錯,正好讓他們幫忙把溝填平。多謝。”

“你們……”天南王怔了怔反應過來,臉色大變,“你們是冀北那支往堯國去的軍隊!你是納蘭述!”

納蘭述轉頭,凝視著她,緩緩道:“在下有一點不明白,我冀北合軍借道西鄂,根本沒打算驚擾寶梵城,大王安居寶梵城內,為何一定要阻我等道路,和我等過不去?”

天南王臉色變了變,冷冷道:“我的地盤,你想過就過?你發了通關文書給我西鄂大君,可是沒有給我!我就這麼讓你過了,以後我天南的臉往哪裡擱?”

君珂正想笑這什麼神邏輯,不想納蘭述臉色忽然一變,往前走的步子一停,身子一錯,已經將天南王往身後拖了拖,隨即他道:“你已經對你西鄂大君,有了不臣之心?”

天南王愕然看著他,想不明白怎麼一句話,他就得出這麼個準確,卻只有她自己心裡想過的結論。

“你這次派人阻我大軍,是有人挑唆吧?”納蘭述冷冷看著她,“有人告訴你,不如拿這批冀北合軍借道之事,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