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其中一捆甩在高歌身前,“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你要是想就這麼悲傷下去的話伯母也不會願意看見的。”

說完拿著另一捆繩索走向大力的位置,“大力,你也是,我們想辦法把其他的行屍幹掉,伯母怎麼處理你自己決定。”

一陣風吹過,巨大的發電風車的葉片轉動的速度也加快起來。

鐵絲網外的眾人已經把幾十具行屍都一一解決掉,只剩下兩具老年女性的行屍,被幾人用繩索捆綁住身體,另一端系在鐵絲網上。

掙脫不了的兩具行屍朝著眾人不停地揮舞著利爪,形如枯樹的手指上竟然有近十公分的鋒利指甲,口中灰黑色的牙齒不斷做咬合動作,發出刺耳的“咔嚓”聲。

繩子是馬小曼之前用飛機的安全帶和運輸車上的固定繩製作的,異常堅韌,此時正在不斷掙扎兩具行屍的身上勒出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摻雜著熒光綠的暗紅色血液流了一地。

“高歌,大力,你們要是下不了手的話……我來!”狄晨宇知道眾人不能在這裡拖太長的時間,咬了咬牙,開口說道,抽出工兵鏟就要朝兩具行屍走去!

“大宇!你他媽的要是敢動我媽,我弄死你!”大力瘋狂地怒吼著。

“大力,你別這樣!”曉曉也是以淚洗面一般,帶著濃濃的鼻音牽起大力的手。

“咚!咚!咚!……”高歌已經開始在對著母親磕頭

大力漠然地看了一眼高歌,抬了抬胳膊,把曉曉的手閃開,雙膝跪地,“咚!咚!咚!……”額頭重重地磕在板結堅硬的沙地上,直至兩人的額頭都已經被鮮血染紅。

眾人沒有阻攔,這時候,只能靠他們自己才能渡過這一關。

最後一下磕在地上,兩個人都久久沒有抬頭,伏在地面任由淚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滲透進沙地之中。

“大力,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輩子咱們哥倆沒辦法讓老太太們過上幾天好日子,最後再讓她們二老吃飽一頓吧。”高歌的聲音變得出奇的冷靜。

大力也明白了高歌的意思,從揹包中拿出一支燃燒瓶,用牙齒把塞在瓶口處的布條咬掉,一仰脖,喝進去一大口,又掏出一瓶遞給了高歌。

高歌接過瓶子,用手鎬把瓶子敲碎,只留一截瓶底,撿起邊上的一塊碎玻璃渣,握在手裡,懸停在那一截瓶底上,用力一握拳,尖銳的碎玻璃刺破手掌,鮮血順著掌紋流到瓶底中。

大力更是直接,直接在自己的胸口劃破一道口子,用半截瓶子接起自己的那來自母親身體的血。

片刻工夫,鮮血就將兩人準備的容器接滿,都沒去理會還在汩汩流血的傷口,雙手將容器舉過頭頂,跪行著朝母親走去。

嗅到血味的兩具行屍瞬間瘋狂了起來,更加劇烈地掙扎,狄晨宇伸手攔住了想要上前幫忙控制行屍的小風和小五,示意他們讓高歌和大力自己解決。

接近了,兩個人在距離行屍一臂遠的時候停住了。

這應該是最後一次近距離地端詳媽媽的臉了。

“媽媽是棵大樹,我是樹上的小鳥,每天,在媽媽身邊,快活地又蹦又跳。熱了,媽媽給我綠蔭,綠葉搖響催眠小調。冷了,媽媽把我摟緊,雪花譜出新的歌謠。啊,媽媽,將來無論飛到哪裡,我都不會忘記這翠綠的林梢。”

高歌輕輕地低吟著一首兒歌,他到現在還記得,剛上學的第一天放學回家,他把這首學校學來的詩歌朗誦給媽媽聽,媽媽的笑臉好看極了。

他把盛著自己血的半截瓶底兒放在了媽媽面前,那一具行屍伸出長長的舌頭,一下子湊到瓶子裡舔舐起來。

瓶底倒了,鮮血流了出來,行屍兩隻利爪在地面的沙土裡不停地刨著,嘴更是直接啃食起地上摻著血的沙土。

大力